宁凝这才恍悟,这不就是个手势密码吗?但是通常手机上不都是三乘三好像九宫格那样的图形,这坑爹的八乘八矩阵是要闹哪样,弄得这么复杂如果自己忘了密码的话要怎么办呢?
“只看一遍根本记不住啊!”
“不是很简单吗?”齐凌关闭它之后再次打开输入一遍手势密码,这一次他特意放慢了速度。
宁凝集中注意力,努力记下他划过的位置,好在笔画本身不算太多,这次她将那些点在脑海中形成图形,并记住了先后顺序。但随即她疑惑了:“怎么和上一次不一样了?”她记得第一次他是先向下划的,这次第一笔却是从左向右,第二笔的方向前后两次也都完全不同,但电脑还是打开了呀?
他意外地扬了一下眉:“看来还不算笨嘛。”
宁凝怒了,他敢小看她,今天她非把这密码破解出来不可!她从右至左抚过他的左臂,关闭屏幕后再次打开,仔细观察起那些两位数来。如果每一次打开手势都不同,那关键应该就在这些数字上了,她发现每一次打开,初始界面矩阵中的数字都是不同的。看似随机排列的数字中一定有其特定的规律。
反复地关闭、打开,她突然意识到有几个数每一次她都看见过,然后她发现了这几个数的共同点,它们都是7的倍数。
她尝试着将14、28、35……连起来,63之后少了70和77,但这更让她确信自己是对的,继续连上84、91,幽蓝色的界面终于打开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眼中带着十万分的得意看向齐凌。他黑眸中浮起的那丝笑意,让他不再显得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会儿我就改密码。”
宁凝“哈”了一声:“谁稀罕看你里面的东西。”挑战过程本身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吗?
因为破解密码花了不少时间,之后宁凝为了赶龙小姐那个设计活儿直到半夜才睡下,那时齐凌已经睡熟了。
第二天她醒过来时觉得睡意仍然浓重,光看窗外只知天亮了却不知是几点,周日无须赶着上班,她转头迷迷糊糊地瞧见齐凌还没醒,就安心地闭上眼,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她再次醒来,睡眼惺忪地打开枕边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难怪她觉得肚子瘪瘪的。
趴在床上,从床沿探头看向“下铺”的兄弟,发现他仍然在沉睡,她低声嘟哝了一句:“怎么比我这个熬夜的还能睡?”
随后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大步跨过下铺沉睡的兄弟进卫生间刷牙洗脸,等她把自己拾掇清爽之后,走到床边弯腰轻拍齐凌的肩膀一下,问道:“该起床了,都中午了你肚子就不饿吗?”
他皱眉“嗯”了一声,头动了动却没有睁眼,脸上的神情带着痛苦。
宁凝这才发现他脸色与嘴唇的颜色都比平时要红一点,双唇显得干燥,微微皲裂,再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她站起来,从行李箱里翻出电子耳温计,量下来他的体温居然有39.8℃。
这么高的体温,发烧很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她紧张地轻摇他的肩膀:“齐凌,齐凌,你自己能起得来吗?我们得马上去医院。”
他晃一下脑袋,声音含糊地说着:“医院,不能去……”
“你体温太高了,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要去医院。”宁凝说着试图把他从地铺上拉起来,可是身高一米九的他不是她能拉得动的,即使她用尽力气连扶带抱,也只能把他上身扶起,但要进一步拉起来就做不到了。
“不能去,我腿上是刀伤……”被她这么一番折腾后,齐凌恢复了部分意识,一边抽回手臂,一边用另一只手推开她,失去支撑的身体向后仰倒,重重倒回床垫上。
宁凝皱起眉,这下麻烦了,这么高的烧如果持续不退后果会极为严重,可他不肯配合去看病,她拖不动他,如果找王志或是孙薇薇帮忙硬抬他去医院到是可以,但他的腿伤不是普通摔伤撞伤,如果引起医生警觉,他又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不管怎样先把烧退下去吧。她找出退烧药和抗生素,倒了杯水,插一根弯头吸管,这样他躺着也能喝水,随后拍了拍他:“吃药。”
好在他还有神志,听到她说话后微微张开了有些干裂的嘴唇。她把药片喂给他,再把吸管塞进他嘴里。他侧着头艰难地把药片吞下,又喝了大半杯水,接着又再次陷入半昏迷中。
昨夜。
宁凝合上笔记本电脑,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回头看看地铺上熟睡的齐凌,拿起他写下的欠条端详着:其实仔细想一下的话,齐凌如果现在不还我钱就回到未来,七十三年后我还可以向他讨债,本金加上违约金利滚利那就是笔巨款啊!
但是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年呢……有点危险呢……好难决定!不过即使我不在了,可以把欠条留给子孙啊,让他们讨债去。
要不我就当做投资未来,藏着欠条说找不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