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秋蝉姑娘这是疯病又犯了么?都叫李公子看好你了,没想到百密一疏还是让你出来乱咬人。”淳于邯虽然满脸惊慌,黑眸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的报复正式开始,对于秋蝉这样的人,其实不用多少心计就能对付,只可惜她忍让了她两次,她却还不知悔改地要来向她挑衅!
秋蝉闻言,气得不行,这个女人是使了什么妖术让她突然说不出话来,可她却在人前说她犯了疯病?
你胡说八道!秋蝉气愤骂道,可别人只能看到她抓狂的表情和不断变化的口型,瞬间都一阵了悟:哦~原来是有疯病啊!难怪一个姑娘家竟然在大街之上翻看**,还如此大张旗鼓地调笑别个姑娘。
但是百姓也不是傻瓜,他们中也有人始终不放过淳于邯和画中之人长的相似这个特点,在一旁窃窃私语。淳于邯见此,也懒得理会,人言可畏,她不听便是,再说有陶师兄出马,相信这些流传在市面上的话本要不了几天就会统统消失。
淳于邯转身准备离开,如果秋蝉聪明的话也该乖乖地回府去别再出来惹事,这也算她卖李磐一个面子,不将这件本就不光彩的事闹到他面前。
一转身,却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堵在面前,她想错身闪过,手臂却被那人的大掌握住,相似的触感让她立即反应过来,这人就是适才她差点摔倒时扶她一把的那人。迷茫地抬起头,却正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那熟悉的眼神中带着令人费解的复杂情绪,失望?愤怒?亦或是……心疼?
“你不让本宫派人跟着你,难道就是为了出来做些这些勾当么?”夏侯湛语气冰冷,太阳穴青筋鼓起,表明他此时压抑的愤怒。
淳于邯见到他,双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那不为人知的脆弱却悄悄浮现上来。她以为,她可以一直骄傲地站在他的面前,不管是以怎样的姿态,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些想落荒而逃,因为她垂下眼的同时,清晰地看到夏侯湛的另一只手里捏着被揉得不成样子的话本,想来他初看到时也是愤怒至极吧……
“我……”一张口,她才觉无话可说,她轻轻抬起眸子,正要义正言辞地让他放开自己,却见夏侯湛看向她的身后,眸光倏然一冷,接着她便被大力地扯进他的怀里,他抱着她一旋,两人交换了位置,然后她清楚地看到秋蝉将一根纤细的簪子插进了夏侯湛的胳膊里,霎时,鲜血将他墨兰色的衣衫浸透,形成一块深色的斑,而淳于邯呆呆地看着那块斑缓缓扩大,就如一朵妖艳的芙蓉花一般,绽放在她眼前,成为永恒的记忆。
“来人呀,抓刺客!”还是安福最先反应过来,他轻巧一跃便卸掉了秋蝉的胳膊,只见秋蝉痛苦得脸色扭曲,却愣是喊不出一个字来,这一幕也惊呆了淳于邯,她从未想过,那个平时看起来一副讨人厌样子的安福居然武功这么好,而且下手这么狠!
两名侍卫迅速前来接过安福手中的秋蝉,安福冷眼看了一眼还未回神的淳于邯,垂首恭敬问道:“殿下,要怎么处理她?”
“哼,意欲行刺太子妃,本当死罪,先交由衙门处理吧!”
当听到夏侯湛虽不响亮但足以让周围人听清楚的声音,顿时传来一阵抽气声,接着就是潮水般跪倒的人群以及很小声的议论。
“天啦,那个女子居然是太子妃!”
“可不是吗?这样一说我还见过她,那时她还是丞相千金……”
“那这么说画中的人肯定不是她了?”
“你不想要脑袋了,那怎么可能是太子妃!只是恰好相似罢了……”
“看来我得赶紧回去把买的话本烧了,一个不小心就得惹来灭族之祸呢!”
淳于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不明白夏侯湛为何要这么做,要知道,不管画中女子是不是她,传了开去,都会有损太子名誉,更何况如今还闹得这般动静?
“你疯了吗?”回过神来,她焦急地看向他,而他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在看向她时眸子里有着一丝波动。
“对,本宫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言罢,他微弯下腰,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