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可是不知是十王爷的生辰,小姐送的玉雕会不会太随意了一些?”吉祥有些担忧地问。
淳于邯一边赏花,一边不悦地作答:“谁让安福不说清楚,那些个玉雕都是我从嫁妆里选出来,专门用来参加一般的宴会送礼的,想来也不会辱没了十王的身份。罢了,就如此吧。”
客厅里,众男子都是志气相投的人,此时正聊得热闹。
夏侯淳笑看向段子桓:“远山兄,你的墨宝可是千金难求,听说几月前你卖出的那些个字画如今已经涨了十倍不止,今儿个你送了小王什么礼物,若是墨宝,那小王可就赚了!”
段子桓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可真是取笑远山了,王爷还会缺银子吗?拙作而已,入得了王爷的眼那是远山的荣幸。”说到这儿,他也没想到,当初在太子妃的帮助下卖掉的糊口之作,后面会因为他的出名被炒得翻了那么多倍,说来说去,他都要感谢他生命中的福星——太子妃。
“管家,快将今日的礼品都取来,远山兄和几位的墨宝当然要拿出来让大伙品读品读。”夏侯淳来了兴致,立即吩咐。
不一会儿,一群侍女便将礼品在桌子上一一摆开,夏侯淳选取了几位儒生的墨宝展示出来,一一品味,大厅里顿时书香充盈、笑声阵阵,气氛达到了一个**。夏侯湛无意间瞥见桌子上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署名是淳于邯的,他很好奇这个女人会给夏侯淳送什么礼物,所以装作不经意地打开,这一看,他顿时僵立在了原地,脸色不知不觉就沉了几分。
夏侯淳瞧见了他的变化,便探头过去看,这一看,让他惊喜不已,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支精美的竹箫,满眼放光,赞不绝口:“好,这竹箫做得真精美,这是本王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听到他如此高的赞誉,夏侯湛的脸色更是难看得不行,夏侯淳却一心去欣赏那竹箫,没有察觉,还大声地道:“这送礼之人真是有心,如此了解我,我可正缺一支趁手的箫呢,此箫选了上好的‘润地红湘妃’,做得很用心啊,来看看,是谁如此合本王心意?”说着,他翻过盒子的盖子查看,当看到上面的署名后,大吃一惊,直想把刚才说过的话都收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夏侯湛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舍地将竹箫放回去,赶紧道:“来人,快将这些都收下去,本王晚上再看。”
夏侯湛握紧了拳头,整个宴会之上,他都有些心情郁郁,目光不经意地瞥见一旁表情淡然的淳于邯,他就来气。这个女人,果然是出手大方啊,在院子里折腾了那么些日子做出一支箫,竟然送给了与她并不算熟识的十弟,她对别人何时这么上心了?连十弟的兴趣爱好都知道?怎么就不见她对自己上心一点?
岂有此理!可恶至极!
夏侯湛重重地将酒杯掷在桌面上,身后的侍女正要替他斟酒,他却抬手阻止了,鹰眸不善地看向一旁正优雅用膳的淳于邯,示意了一下,冷声道:“你,斟酒!”
淳于邯一口菜差点噎在嗓子里,她不适地轻咳了两声,美目幽幽地望向他,不知这个男人此时又在发什么疯。但见桌上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向他们投来,她只得尴尬地放下筷子,接过侍女手上的酒壶,替他斟了一杯酒。想到斟一次也就够了吧,可没想到,他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完之后杯子就递了过来,弄得她根本没法好好用膳,而看着众人嘴角揶揄的浅笑,她简直无语至极。
这夏侯湛是故意在贬低她还是要拉着她秀“恩爱”?不管他的目的是哪一种,都让她心情非常糟糕!
好不容易捱到了筵席散去,天已黑尽,夏侯湛今日高兴多喝了些,步子有些虚浮,坐上了马车,他便安静地闭目休息。淳于邯也觉疲惫,在马车轻晃的规律节奏中闭眼,有了睡意。
她闭上眼,对面之人眼睛便缓缓睁开,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目光如画笔般轻轻描摹过她如黛的眉,挺直的鼻梁,小巧的樱唇。安静的她看起来果然要顺眼几分。夏侯湛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复闭上了眼睛小憩。
同一刻,淳于邯睁开了眼,发现对面的人并未睁眼,她疑惑:怎么刚才感觉怪怪的?
她目光在他英俊的脸上游荡一圈,腹诽:果然是闭着眼的他看起来没那么讨厌啊!
回到太子府,两人默默行到了分岔路口,淳于邯向他施了一礼便朝潇湘苑的方向走去,夏侯湛冷眼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口道:“以后别随便送别的男人礼物,有宴会,礼物本宫自会让人准备!”说完,负手而去。
淳于邯转身看向他清冷孤绝的背影,忍不住嘟了嘟嘴:她送的礼物有什么问题吗?不让准备她倒还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