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南疆太远,否则这位姑母少不得她要多巴结巴结了。
“至于别的旁支的,就不太清楚了。”苏宛正在沉思,又听徐江这样说道。
眼下,她这个被“保护”的逃犯还是安安分分的等吧。
一直到晚上,陈刚等人都还没有到达京城,可见路上之惊险。王正留下徐江照看苏宛,自己则匆匆出门,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苏宛担心的睡不着觉,翻过来翻过去跟烙饼一样。徐江在她的房间里搭了个简易的木板床,一开始还跟她说着话,结果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苏宛心中一跳,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
此时夜色已深,屋外的积雪透过窗户映出朦胧的亮色。屋里光影一闪,已有个挺拔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苏宛十分镇定的看着她,说真的,她似乎连本能的尖叫反应都变得麻木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怨不得楚之晏要叫你苏大胆。”那人浅浅笑着,用这样一种熟稔亲切的语气与态度与苏宛打招呼。
苏宛慢慢呼出一口气,“太子殿下对于私闯民宅这种事也愈发的熟练了。”
严锦如何听不出她言语中的疏离冷淡,她甚至对他是反感的?
他记得在柳城见她最后一面时,虽有些不愉快,虽然她仍是疏离恭敬,却并没有反感讨厌这样的情绪。
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他一发现苏宛态度的变化,立刻就开始找原因。
“你在生我的气?”
“民女不敢。”口中说着民女不敢,那眼神却哪里有半点不敢的样子。
“因为燕白吗?”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苏宛惊讶于他的敏感,没好气的道:“我哪里敢生你的气,别说找个人来监视我,就是你想立刻杀了我,我也该洗干净了脖子好让你砍得更开心一些才是。”
“监视你?”严锦挑眉,一步一步走过来,最后,他一撩衣袍,一屁股坐在了苏宛的床边。借着那点夜色,肆无忌惮的将苏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燕白是这样跟你说的?”
“不然呢?难不成你是让他保护我的?”苏宛冷冷嗤笑一声,对于严锦这般直白的打量,心里十分恼火,却又没有半点办法。
这样的严锦太陌生了,举手投足间,连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侵略的意味,让她有种自己是他猎物的胆怯心情。而她并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逞强一样将自己武装的十分镇定与尖锐。
严锦瞧着她胖了一圈的脸蛋,似乎很是满意,不知怎地竟伸出手来,往她脸上捏了一把。
苏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如炸毛的猫儿一样,双目圆瞪,猛地打开严锦的手,厉声道:“你干什么?”
严锦被她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又笑了,瞧着十分温文儒雅的模样:“你长胖了。”
苏宛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磨着牙道:“我长胖了难道不是眼睛就可看见的事实吗?”
还需要他用手来检验?什么人呐,要不是他长得比她还漂亮好多倍,她都要觉得自己是被轻薄了。
等等,难道刚才那一下,不算是被轻薄吗?
你妹的,气得她都晕头了——他就算再漂亮,对自己伸出了贼手,那也是明明白白的轻薄好吗?没得因为他皮相比她好,就不算了。
哎哟,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真是被他气得脑袋都不清楚了。
“我长没长胖,不劳殿下您惦记。”苏宛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道:“您千金贵体的,跑来找我这个朝廷要犯,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一会王大人就要回来了,被他撞见,我是无所谓啦,你太子殿下私会朝廷要犯这件事传出去,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严锦笑嘻嘻的盯着她,漆黑的瞳仁闪着柔和的光,“你担心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