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我对峙了这半天,我还不知道这小乞丐为何得罪了你,使得你对他下此毒脚。”
她语气转为沉着有力,没了方才的温婉与讽刺,只用一种冷静的目光望着对面的黑靴男。
那男人听了这话,哼笑一声,伸手将自己腰间玉佩一挑,冲她晃了晃,极为骄横地道:“看到了吗?本公子这玉佩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刚才这乞丐竟想要偷了去。他那双贱手竟碰着了我的玉佩,你说,他该死不该死?”
“不是我偷的!”
黑靴男话音刚落,一直捂着伤口没说话的乞丐却忽地开口叫了一句,随即黑亮的目光直直望着她,语气坚定急切地重复道:“那玉佩不是我偷的!”
她见这乞丐形容狼狈神情却铮然,那双乌亮的眸子闪烁着不甘与悲愤,急切又期待地紧盯着她看,她心中一动,莫名就相信了乞丐的话。
“不是你偷的那是谁偷的?你这贱狗竟还想不认账?”
黑靴男将玉佩一丢,指着乞丐便嚣张出口,一副要掳袖子上前打死他的气势。
“他都说了不是他偷的,公子难道不想听他解释一下吗?”
她仍是将乞丐护在身后,回头冲黑靴男冷冷道了句。
“本公子不想听解释!刚才我正在街上走着,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就是这乞丐拿着我的玉佩站在一旁,哼,不是他偷的,难道是我的玉佩自己跑到他手里的?”
“真的不是我偷的!”
乞丐一边咳一边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立,大声辩解道:“当时你的玉佩被一个偷儿给偷了去,我刚好路过,便顺手抢了过来要还给公子,谁知公子就认定了是我偷的,我真是冤枉!”
“放肆!”
黑靴男大声斥责,脸色一变,抬起手臂便做了一个手势。
她瞧得清楚,那手臂一挥,他的手下定然就会上前将他们围住。
可奇怪的是,那手臂潇洒地大力一挥,人群中叽叽喳喳,并无异动。
黑靴男明显也是一怔,随即想起来了什么,恼得将手臂一甩,向一旁的两名锦衣男恼怒地望了一眼。
那两名男子瞧见他怨怼的眼神,纷纷低头,可唇角却露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她将三人的神态动作瞧在眼底,心中有些明了。想来这三位都是哪家的贵公子哥,平常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手下一堆,今日出街却是一个手下都没有。所以那黑靴男两次想要唤人出来收拾了她与小乞丐,两次都落了空,只换得他的那两个同伴幸灾乐祸的笑。
她忽地将头转向一旁,冲小乞丐低声耳语:“你刚才的话可属实?你确实没偷那玉佩?”
小乞丐目光灼亮地望着她,坚定无比地道:“确实没偷。”
她点头,向他投去安心的一眼,尔后抬眸,冲对面的黑靴男扬声道:“既然公子认定了这乞丐偷了你的玉佩,那你大可以去告官。偷或没偷,自有天越律法勘定裁夺。公子你看,这法子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