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罪行尚未定下来,收押是不是有些不妥。您看能不能放他回去,随传随到就好。”在一旁一直没发话的蔡棱终于开口道,不过他说每句话的时候都要停顿半天,好像每一句,每一个字都需要斟酌一般。
岁月的流逝,已经磨去这老人家身上的棱棱角角。原本这个一直坚持自己原则,被人誉为:“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蔡棱,此时此时已经不复当年指点江山的风采。
田丰心里正烦着呢!他正打算先把这事搪塞过去,好和主公商量下对策,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劝自己收回成命,不过当他一看到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为自家主公开脱。心中那一丝火气倒是烟消云散了,勉强的驱散心中的烦乱,尽量的挤出一丝笑容。
“老人家,你放心,本官自然会查明事情真相。如果真是被冤枉的,本官自会换其清白。”
一看主薄老爷不松口,蔡文姬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的火苗又沉到了心底。想想在长安的一幕幕,一个男子能为一个约定身陷险境。他对那女子必然是十分痴情,能许下生生世世的许诺,那女子定然也对其十分痴情。说不定他那娇妻正在路口盼望自家丈夫的归来。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心酸,自己注定是一个苦命的人。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纤纤玉手紧紧握住,手背处也泛起一丝青白,随后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决定了什么。
“大人,小女子有些话想对您说。”
“说吧!”田丰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他现在就是抱着赶紧把这些人应付走,然后把自己家这个奇葩主公弄回来。看能不死为其洗脱罪名,如果实在不行找个替死鬼也要瞒天过海。
蔡文姬并没有说话,只是有美眸扫视了一眼左右。田丰是何等精明,当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又出言道:“你且上前来。”
蔡文姬快步的走了过去,乌黑的眸子透着别样的神采,走到了田丰身边。缓缓弯下腰,低声附耳说道:“大人,只要您能放了他,小女子任由您处置。”本来蔡文姬是想说以身相许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来。硬生生吞了下去,换成了一个任由处置。
只要这大人有点智商,应该就能听明白这话语里包含的意思。别的不说,在这方面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凭着宛如熟透水蜜桃稚嫩的肌肤,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当初十常侍那些已经不能算作是男人家伙,看见自己都直流口水呢!
即使田丰智商,显然也不能理解眼前的突发情况。此时此刻他显然觉得自己的脑筋转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看看下方的主公,在看看一旁的佳人,他在心里暗暗揣测道:“难道是主公在外边又招惹什么风流债了?否者这姑娘怎么肯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在一想想每次跟主公在一起的时候,他看见美女走不动道,每次路过什么宜春院,怡红院什么的,主公那连连不舍的眼神,田丰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蔡文姬一看主薄大人愣神,还以为他动心了。神色复杂的看了下潘凤,她在心中暗暗道:“该还的我都还清了,这就是命呀!”
还是王家兄弟哭丧声让田丰回过了神来,他赶紧把抛出了心中的砸念。
“把犯人收押,退堂。”
看着迅速离开大殿的主薄,蔡文姬这下凌乱了,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很快她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甘,她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貌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的姿色还不足以让他动心吗?”
在官署后堂中,刚才的钦犯已经秘密被押解过来,潘凤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堆缩成一团,活像一个翻了壳的王八。手脚还一伸一缩的活动着,这汉末就是不好,审犯人还要跪着,跪了这么久,手脚都麻了。
不过当潘凤刚刚喝口热乎茶,还没等喘过来一口气的时候,田丰哭丧个脸,眼神中包含着幽怨的干嚎道:“主公,你这是要闹哪样?当街杀人,这不是没事找事呢嘛?”
一提到这事,潘凤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都怨你,要不是没事就打扰我和老婆们亲热,我能没事跑大街上去吗?不跑到大街上我能遇到那王老头吗?不遇到他还能有这案子吗?所以说,归根结底,责任都在你。”
这一番强大的理论倒是把田丰震住了,仔细吧嗒吧嗒下嘴,品品这话中的味,倒是还真跟自己有那么一丝联系,难道归根结底,这发生案子的责任还真在我身上?
但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田丰一拍脑袋,当即都反应了过来,“这,这TMD跟我有什么关系?差点被绕进去。”
对着潘凤,田丰深深的一鞠躬,缓缓的说道:“主公,我发现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难道是聪明吗?”潘凤洋洋自得的接话道。
“真是——无耻。”田丰最后俩字几乎是吼着出来的。
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