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没弄明白为什么扎营,不过张白骑还是很听话的去通令全军了。他知道,军师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依山傍水的扎下一座简陋的答应,田丰就传令三军造食。全军休息,随后就把张白骑叫进了大帐。
行军打仗,最忌将帅不齐心。让将领心生疑虑,把张白骑叫来也正是此意。在外边巡视军营的张白骑,得到了田丰的传令,急急忙忙了赶了过来。
军帐较为简陋,里面也没设下帅案椅子,两人席地而坐。
“白骑,你不是疑惑我为什么现在就扎营,不行军了,对吧。”田丰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错,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急行军赶到长安呀!”张白骑疑惑的说道。
“你注意了没,我们一路行军,经过的关口要塞,都空无一人。像函谷关这样的险关都没兵将把手,所以我断定长安一定是出了什么大的变故。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西凉军内讧,李傕郭汜带兵打长安,为了守住长安,各地的守军才会被抽调一空。”
田丰也到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庸城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董卓被杀。王允控制了朝政,但是王允当权,那坐拥十几万大军的李傕郭汜岂能愿意。不甘心的二人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攻打长安。
张白骑想了想后道:“军师说的有理,但是一旦长安出现了变故,主公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现在就得去长安把主公救出来。”说完,就朝帐外走去。
“等等。”田丰叫住了他。
“长安情况不明,我们怎能胡乱介入?我夜观天象,主公将星还未陨落,现在主公应当没事。”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
“不。”田丰想了想道:“派几个人先乔装,探明情况,我们在这等消息。”
田丰拍了拍张白骑,语重心长的说道:“白骑,你为将尚可,但是要为帅还需要历练。”
“在下谨记,对了,军师,你刚才在马上,面露忧色是怎么回事?”张白骑没忘了刚才在行军的时候看到的一幕。
一听张白骑询问,田丰又叹了一口气。
“我担心庞统和魏延。”田丰的语气颇有深意,他眯着眼睛继续道:“如果这次没有找到主公,回去以后你要防备庞统和魏延。”
“庞军师和魏将军?”张白骑显然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田丰捋捋胡子,一字一句道:“对,记住。”随后他眼里露出一丝凶狠,他虽然不嫉妒庞统的才能,和魏延的领兵治军的能力,但是他看不透庞统,也怕他有二心。尤其他和魏延关系很好,魏延此人田丰十分赞同潘凤的看法,领军打仗有一套,但是心里有小九九,实乃一个投机小人。
“白骑,你我都是最早跟随主公的人,主公拿我们当兄弟。我们对主公既有忠义,又有兄弟之情。”他捋下胡子继续道:“但不是所有人都向你我一样,庞统智谋无双,能力更是在我之上。我看不透此人,越是看不透的人,越要防备。”
“末将谨记。”张白骑拱手道。
田丰笑了笑,望了望张白骑的眼睛,他说道:“从你的眼神里,我就看出不以为意来。你以为我嫉妒庞军师呢!”
张白骑自己认为掩饰的很好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田丰给看出了破绽。既然被看破了,在掩饰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他也十分直爽的说道:“军师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的涵养功夫差的还太多,要做到习性不言于色,你还需要磨练很久。”田丰笑了笑道:“我此番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主公在汉中,那自然是铁板一块,汉中的臣下们都会拼死效力,他们都服主公,主公有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但是一旦主公不在了,一些人的私心就会压抑不住。难免会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其实在当初我走的时候,就想把你留下,监视汉中各路将军的举动,不过你脾气太过于火爆,我怕出现冲突对你不利,最终是把你带了出来。”
张白骑憨厚的挠挠袋,思来想去,但是还没有完全明白。
“军师,那我就不理解了。既然你怕魏延庞统叛乱,为何还会把镇守庸城的大任交给他?如果他真的叛乱,那我们岂不是无家可归?”
拍了拍张白骑的肩膀,田丰赞许的点了点头。
“懂得思考了,能想到这一步,证明你成长了。继续努力下去,如果主公能平安归来,争雄天下,你早晚都要独当一面。成为一方将帅,为将者,只知战场拼杀即可,但是为帅者,就需要虚怀若谷,虑事周全。”
“白骑谨记了。”从这段话里,田丰听到了真诚,他知道,这将就是张白骑蜕变的时候,破茧成蝶的张白骑,指日可待。
“我既然担心庞统,又怎能不防备。在庞统和魏延身边,我都安插了可以信的过的人,如果他们稍有异动,当即诛杀,毫不留情。”
从田丰眯着的眼睛里,张白骑仿佛看到了一丝冷酷,一丝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