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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城官署内。
黑白交错。
田丰和庞统又在交手下棋,这回是围棋。
田丰一脸忧色,而庞统却一脸淡然,看样子并看出是喜还是悲。
“元皓,你这么走可就是一片死棋了。你我棋力相当,你可从没有像今日这样,三局惨败的。”庞统拿起酒壶,细细的品了一口说道。
待庞统一子落下,田丰打量了一下棋盘,可不是吗,这一盘棋都成了死棋。
“哎,可不是嘛!这棋我又输了。”
庞统丑陋的脸上挂起一丝笑意,不过在他丑陋的脸上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狰狞,他说道:“以前我可是从未这么轻易的就赢过元皓,看来如今元皓这心思并不在这盘棋上呀!”
田丰面露忧色的叹了一口气。
“哎,你说的对,我现在计算主公前往长安的日子。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真是不知道主公如何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也观天象,主公将星犹在。应该平安无事。”随后,庞统就拿起酒壶咕噜噜的灌了一口,后说道:“元皓,今日这官署内如此安静,你感没感觉到仿佛缺了点什么?”
捋了捋胡子,田丰忧色不减。
“天象之说,为可全信。”而后他目光朝着官署的门口网了一眼后,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好像是缺了点什么。”
自从潘凤单骑去长安的事情在高层汉中传开后,张白骑一直嚷着要去救主公。田丰和庞统一直就不答应,于是张白骑这天天来官署闹,弄的田丰烦不胜烦。
庞统缓缓站起身来,盯着门口颇有深意的说道:“张白骑日日醉酒,来官署骂阵,为何他今日没有来呢?”
“士元的意思是……”庞统这么一说,田丰也很快想通了关键。
“张白骑对主公情深似海,而因为近日咱们不准他去营救主公而心生成见。”庞统摇摇酒壶,仿佛这里面装有他无尽智慧似的,“我估摸着,他八成要……”
田丰眼中厉色一闪。
“兵谏,他难道要兵谏。”田丰捋捋胡子,“汉中勉县和庸城两地,最善战的就是张白骑统领的主公起家时候的冀州军,如果他们带兵拿下咱俩,取下兵符,那岂不是就能让汉中军全军挥师北上?”
“不行,不能让他乱来,我现在就招魏延带兵回来。”庞统起身就要走。
“慢。”田丰一把就抓住了庞统,“士元出去避一避,在把魏延的麾下的军队调出城,咱主公这数千兵马拉起来不容易,我可不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让亲着痛,仇着快呀!”
“元皓,这样不行,张白骑要是恼火起来。做事根本就不顾后果,如果没有兵马护卫,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庞统焦急的说道:“平时,元皓你从不弄险,处处还说我鲁莽行事,考虑不够周全,现在你考虑自己了吗?”
田丰捋捋胡子,突然淡笑了起来:“士元不必担心,张白骑向来敬重我,我曾这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辩倒冀州群儒,难道我今日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小小的武夫吗?”
“元皓,儒生总归讲道理,你跟那武夫有什么道理可讲?”庞统痛心疾首的说道:“元皓怎做事考虑如此不周呢?”
“士元不必担心,就算是说服不了他们,我还有对主公的一颗忠心,一腔热血。”
“你我都是有大才之人,怎么能想到去死?”庞统怒目而视,望着田丰。现在的他,还远远不理解田丰的举动。他虽然归附了潘凤,但是还没有田丰这跟着潘凤打家创业,建立起的这种浓郁的兄弟之情深厚。
“你不懂的,士元。”田丰捋着胡子淡笑道。
这感情庞统是不懂,如果这次潘凤身死,庞统会伤心,但是更多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可以辅助的明主。潘凤的个人魅力还远远没有深入他的心中,在者,这次去主公冒失去长安,在他眼中这就是一种感情用事,缺少谋略的表现。
望了望庞统,田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士元,再晚就来不及了,以后你就会懂的,士为知己者死,谁让我田丰遇到了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