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是摇着头叹息着无法确诊,观脉象强而有力,且情绪波动太强,应是心病。
“这是什么意思?你等几位竟然是无法诊治?”皇上顿时暴躁起来,在原地走来走去,出声呵斥着。
看着医官面面相觐,却也只能跪在地上伏着请罪。按理说良妃疯病来得突奇,若说是自身发病绝不可能,这一想,便在医官中找到了李明宝的身影。
“皇上且听臣妾一言,这良妃疯病也不知是何缘由不如让着宫女侍卫们待下去严加看管,兴许明日一早神志便恢复了也是可能的。”
断不能这样耗着,听着皇上恩准,便让着李明宝等医官陪同到了良妃的寝殿来。
寝殿内将着门窗检查妥当,只留了良妃的贴身宫女在内陪着良妃说话,我与皇上便是坐在一边榻上,令着众位医官开始搜查着寝殿内所有大大小小的物件,角落亦是不能放过。
皇上对我此举颇为疑虑,“皇上应知晓良妃的脾性,思想活跃开通的一位女子怎的会想不开而思绪混乱呢?”
“爱世……”
“臣妾怀疑是有人下毒欲要毒害良妃,至于何人或者是否有此事,臣妾现在还未敢断言。”尽管是不可如此直言不讳,但对着皇上说出此话,我便是心中略有算计。
皇上抽了口气,眼神转看向良妃,此刻的良妃安静地坐着,神情看着并没有什么疲惫之色,这倒让我起疑。
走了上前,问着良妃的贴身宫女娟儿,“良妃晚膳可吃了什么?”
“良妃今日说是胃口差,只是喝了碗小米粥,并无其他。”心下又是一阵打鼓,再问道,“良妃可有心情不佳?”
娟儿有一丝的踌躇,这让我恰好瞧见了,冷凝着看着她,“是否有心情不佳?”
“皇后娘娘饶命,良妃直说要饮酒,奴婢们也是劝说不了,这才允许娘娘喝了一小口……”娟儿跪伏在地,终是道出了良妃是有心情不佳。
“才喝一小口,怎的会如此模样,到底是否要说出实情?”
“皇后娘娘,奴婢所说属实,良妃娘娘只是饮了一小口,便丢了杯盏,在奴婢们惊慌下一人跑去的贵妃殿。”
真只饮一小口?令着娟儿去取那酒来,倒是一个疑点都不可放过了。
看着良妃自己一人坐着那床榻上,便想着走进,脚下刚踏至脚踏前的一块方砖之时,微微的颤动了下,却使人生疑。
叫了两名侍卫进来,以锹铲开了那块方砖,赫然见着满满皆有菌丝,捂鼻将着良妃带到皇上身边处,才唤了李明宝等几名医官前去察看。
当真是误打误撞,娟儿也取了酒来,一壶酒并没有其它参杂,但那砖下却是骇人之物。
李明宝上前惶然着道明。“若是依微臣无看错,良妃娘娘身中的乃是癫蛊!”
皇上一听李明宝所说,拍着桌子一站而起,“这后宫什么时候竟然有这等巫蛊之术了!”
皇上大发怒颜,令着小德子召了内侍总管来,彻底清查后宫各个宫殿。
巫蛊之术,我倒是在杂谈书册阅读过,却不想竟会出现在这后宫之内。
李明宝是见多识广的老医官,此类巫蛊之术亦是识得,回禀着良妃这症状并不是多么严重,应是新下不久的蛊,只稍诊治便可痊愈,恢复神志。
心中大石落下,嘱咐着,“还要李医官注意着良妃娘娘腹中的胎儿。”
这一下陪着良妃身边直至李明宝诊治好可是到天际微明时分,才想起皇上亦是坐了一夜,不禁有些愧然。
回身看着皇上脸上尽显的疲惫,每朝都早早上着早朝,昨日整夜未免就怕着辛苦了。
责怪自己的说着:“皇上今日还要早朝呢,都怪着臣妾未注意着……”
“无碍,此等之事,怕是枕着床榻亦是无法入眠的。”皇上看着良妃已经阖眼睡着,便牵着我的手出了这寝殿。一路走出了宫殿之门,却不知着是要带着我去往何处了,只能脚下加快步伐地跟着走。
皇上未再言语,可我却认出了这是回御书房与恰仙宫的那条路,不免开口问着,“皇上不是应回养心殿由绿茵伺候着更衣上早朝去的,怎的要去恰仙宫了?”
对于我的问话,皇上并没有回我,就禁了口。
看着这天不过才寅时,便已是蒙蒙亮着。
才踏入恰仙宫,这才想起,玉槿夕连同着她的一众宫女侍卫被我安置在这宫殿了呢。
翠菊与容妈见着我和皇上走进了正殿,便上前行着礼。
玉槿夕是窝在一榻上的,也算是翠菊安排得妥当,玉槿夕被这一吓怎能睡得下,但也是得卧着好好休息。见着皇上与我进来了,便想着下榻,皇上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一整夜方看见玉槿夕眼眶盈满的泪水,缓缓顺着姣美的脸庞落下。
皇上好一顿安慰着,方才止住了泪。
说是我的心不揪疼是不可能的,上前微微笑道,“玉贵妃就安心养着胎,经此一事,皇上已决定各宫妃嫔的守卫侍卫需要加几位,本宫亦已安排下去了,尽可安心。”
玉槿夕抬起头来,看到她娇红的脸颊,便是紧握着袖口下的双拳尽力弯着唇角的微笑。
“皇后的安排,臣妾当时最放心不过了,让皇后费心了。”羸弱的娇声,倒真是让人心疼。
对着她点着头,后而转过身对着几名宫女和侍卫服侍着玉槿夕回贵妃殿。
看着玉槿夕由着宫女的搀扶给我与皇上行了礼一众出了去,才同着翠菊吩咐着,“去唤了绿茵来恰仙宫,皇上在此洗漱更衣。”
翠菊倒没有先应着而是将目光挪向我身后的皇上,然后才道,“回皇后,绿茵昨夜就已准备着服侍皇上在恰仙宫过夜了。因此……”
是如此啊,昨夜那么晚了皇上还陪着我看星星,是打算着在恰仙宫过夜的。
不由我多想,皇上又是牵着我的手往中殿寝殿走去,我回眸便看着翠菊与容妈相视笑着,寝殿殿门口,绿茵见着我与皇上行着礼,可皇上并未叫起,不由僵持在那里。我就手拂了下,还没待开口说话呢。
皇上牵着我直接绕过绿茵,直直往寝殿内殿走去。一众打扫的宫女皆停下了手行着礼。
“都出去吧。”
看着那些宫女盈盈地走了出去,方才看着皇上。“皇上,赶着宫女出去作甚?”
此刻已是脑昏眼花了,不问皇上是否累着,我先是累得再无法走动半分了。“要不,皇上今日就让着小德子去宣了今日免朝?”
“小德子?爱世有见着小德子跟着来了吗?”皇上松开了牵着我的手问道。
一愣,是呀。好像是没有瞧见,那是什么意思?
皇上忽然伸手将我打横抱起,让得我一声惊呼,“皇上?”
“爱世就与我休息先,再来想其他的事情,可好?”皇上将我抱着走至床榻。
在软软的床榻上躺着,觉得僵硬的全身顿时松软,抬头看着皇上正自个儿退着衣裳,忙着要起身,却被皇上制止着。
只好安然地躺着,却觉得气氛不大对,眼见着皇上一件一件衣裳的褪下,于是开口问着,“那是皇上已经安排好了今早要办的事情了?”
帷帐放下,皇上只穿着亵裤,上了床榻来。
又是没有应着我的话。
“还有一事未办。”
出乎意料的,皇上却突然的回着我的问话。
却不敢再问下去了,皇上此刻伸手解着我的衣裳,看来真是晕乎得不清,只想着安枕于榻,却忘了褪去外衣,“皇上,臣妾自己来便可。”
“……”皇上并未言语,但那眼神分明就有着一个意味表示着,你自个来试试。
只好涩涩地缩回手,让着皇上服侍着更衣,心儿可是忽上忽下,跳个不止。
一直到底衣,不成!再底下可就是一件小小的肚兜了。“皇上,褪及此便可安枕了。”
皇上倒是一脸不知情的模样,“褪及此?”
点着头应着,“皇上难道不知?”
这话可有点取笑的口气了,“爱世可是笑话着我了?”
原来皇上听得出来啊,连忙摇着头否认着。“皇上定是第一次为……更衣,爱世可是有此好机遇,怎敢笑话。”
“饶你今儿嘴倍甜。”皇上倒没有多怪罪,拉着锦被就与我躺了下来。不忘伸手搂着我,两人身体紧靠着。
我却望着皇上的睡脸,久久地直到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胆小着,伸手搂住皇上。
多久的习惯了,每次都是这样看着他先入睡,再伸手搂住这样的温暖,小小的心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