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的瞬间只想想起你说的,你说过的不要离我甚远,不要讨厌我,不要让我害怕失去你……
感觉着冰冷的双手被握着的是一双炙热的双手握着。
无法承受住,不想承受了,便就此陷入了一黑得无任何生息的黑里。
一晦色暗黑的甬道,一独身无力的瘫坐在一侧,张望着没有光明的前头。
是日,二月初八,南城门外的南镇国寺开庙。
与着容妈翠菊绿茵并十名宫中带刀侍卫,乔装府院夫人前往。
一是为着不显人耳目,二是便于与寺庙内的百姓一道烧香祈福,三是皇上只答允着如此。
总顾虑着这府院夫人也是过于招人耳目,才刚下了马车,就见着寺门外不乏达官显贵烧香,当然也有着善男信女酬福,一派络绎不绝。
寺门外本想着南城门外应是郊野之地,不想看着的是沿街摆摊贩售饼食酒饭香纸花果小儿玩具者繁胜繁,在整条街上簇拥着,倒是一个纵情嬉玩之所。
再往着远处看去还有着杂剧艺人街角边各类杂剧引得围观民众拍掌叫好。
开庙之日如此繁荣繁盛,热闹非常,我敛下眼眸,由着绿茵扶着手一道走进寺庙内。
倒是人挤人,无视着翠菊的担忧,我领着绿茵到了人群中,由着庙中小僧手中接过香烟,拈香闭目轻声求着愿。
正欲出庙正殿之门,一名小僧双手捧着一红色小锦袋迎上前来,“施主夫人,这是我们方丈赠于施主夫人的护身符。”
身旁二位侍卫正要上前,我一个手势,递着眼神给翠菊,自己眼观这个正殿,果然着一位披着袈裟,颈项上一串108颗佛珠,双手合着,对着我这方向行了一佛家礼。
翠菊收着那锦带,道明了我,原是护身符。
容妈此刻也已走了过来,应也是办得妥帖了。看着天色尚早,听闻这寺庙内供有诸多神像,不顾着翠菊等人的劝阻,一个神像的跪拜着下一个神像跪拜着。
带回到恰仙宫中,一双腿似不是在身上的了,饮着容妈端上的茉莉花茶,才喝了一口,抬头看向容妈,“容妈这茶往后不喝了,换了。”
“小姐,这好好的,怎的不喝了?是否潮了?”容妈可是吓得不轻,直直张望着我的神色。
潮了?是了,早变了,是我一直未知。
将着杯盏搁下,“容妈端下去吧。软枕芯也换了,薰炉内的也换了,弃了那香味。”
容妈端了茶杯应了声,转身,杯盏落地,粉碎了一地,连着热水泡开的茉莉花儿,一殿内瞬间又是满满的茉莉香味儿,沁入心脾间。
“回来了?”
无有通报声,我淡然起身,恭敬屈膝行着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并不应着我,也未叫我起身,命容妈先下去。
然后缓步绕过我,坐到我才刚站起的坐榻上,并未言语。
膝间的寸寸麻意浮上,却是无一丝移动。
最终还是皇上,大手一伸,扯过我,坐到了他的腿上。挣扎着要起身,却无奈腿脚麻意滚滚涌上,腰上的手掌亦是紧紧握着。
顺了顺心智,“皇上,臣妾如此……甚是惶恐……”
“呵……惶恐?”皇上只是轻笑一声,话毕迅速将着我压在坐榻上,唇迅速压上来。
紧张只是一瞬,努力安抚着直直颤抖的自己,毋须慌张,毋须慌张。
平静着看向皇上,他此刻也是张着双眼瞪着我,“皇后,你想要朕怎么对你?”
紧抿着唇,茫然地迎视着。
直到一滴泪滴落颊边,划入颈项,凉丝丝地触感,我不由得诧异地张着嘴,看向皇上。
我无有看错,皇上眼角淌落的一滴滴泪,一滴滴摔落在我脸颊上,“皇上为何?皇上为何?”
语气里夹杂着震惊后的惧意,这如何是好了?
恍然想起,书册中有讲到的诗句:“从来硬弩弦先断,每见钢刀口易伤。”
伸手附上那瘦高的颧骨,瘦了。
年那天的昏厥后,昏睡了五日之久,身心的病疾是加上药理多加调理一月之久才得以下床走动。皇上一直在恰仙宫走入走出,甚至一月里的大半月都在恰仙宫过夜。
食指指尖轻轻触碰到的是一滴滚烫的泪珠,顺着指节,划入手掌心。
轻弯着掌心,滚烫不减,泪滴更是不减。不晓得的无从安慰挫败感,心顿时崩裂大乱。
扶着皇上坐了起来,其实自己内心里非常清楚兄长之事不尽是皇上的责任,只是自己难受得不想面对一切。
罢了!
拿着锦帕拭着皇上脸上的泪水,这样子的皇上只是让着自己的心跟着难受,那么罢了。
看着干净的脸颊,抿了抿唇,双手捧着皇上的脸颊两侧,俯近脸,唇角微翘。
“皇上脸上的肉都没多少,是不是没多食些饭?看这样捏着,都捏不到了。”双手向脸的两侧压了压,就看着皇上的嘴唇嘟着。
嘴角更是翘起了,可皇上的眉间却也在瞬间皱起。
想说话却脸颊被我的手给压着,终是没得说出一句话来,却是让我松开手来,放纵而笑得侧卧在坐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