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着采一朵最美艳的花回去给姨娘看看,同小哥哥说了说,他也点头称好。
于是我们走在路道上,有点走马看花的意味,忽而便闻见一股清香无比的味道,找了好多种花闻闻都不是,最后走到一亭子边,便瞧着了一朵朵白色的花蕾和花苞,在绿叶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讨人欢喜。
“咦,倒是美丽又香气扑鼻的好花儿,可是这是什么花,还从未没有见过呢。”
“就知道爱世笨了,这是茉莉,在南方那边会多见,像我们这北寒之地,很少有茉莉会挨得过冷东,你自然是少见。”小哥哥笑着跟我说着。
“大学士教过我一首诗词‘麝脑龙涎韵不作,熏风移种自南州。谁家浴罢临妆女,爱把闲花插满头。’”
“又是诗,小哥哥知道很多诗,这么有学问。”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觉得小哥哥说的诗词的模样很了不得。
丝毫也未曾敢忘记,一个个妳要我记住的,我都可小心翼翼地从记忆里抽出来。
“爱世也可以去识字,往后你便会知道更多诗的,从书里面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记住了吗?”小哥哥忽然认真的看着我说着。
“嗯,知道了。等这次我回了府里,便跟秀禾去学认字。”
想着要让爹爹答应我去学堂读书是不可能的了,那么我便可通过秀禾那儿学去,秀禾与我同龄,但她已经去学堂读书好些年了,应当会教我认字。
我在心里暗下着决心,小哥哥说的那必定是有用的。
“呵呵,我可希望我的娘子是会念诗词呢,你一定要努力学会呢。”小哥哥扬起嘴角,对我说着。“日后能天天像这样与我念诗词。”
“为什么你的娘子一定要会念诗词……”我突然有些好奇地问着。
“不然我将来要娶的娘子若是像爱世此刻这样傻傻地,都不知道我在念些什么诗,不有得应了那‘对牛弹琴’一说了。”
他乐呵地说着,双眼又是看向我来,令我手足无措地,恨着自己为何不懂诗词。
又听着小哥哥说的那词,对牛弹琴这典故我还是听说过的,不过乍听到他嘴里说出的将来要娶的娘子,想着以后的小哥哥要娶的是哪般女子呢?应当是同小哥哥那般聪慧有学问的罢。
想着我真真是小哥哥所说的笨蛋,什么都不懂,能做小哥哥的娘子吗?
想到这儿,却又不想承认。
我拘谨而扭捏地应着,“我才不是那不懂琴的牛……”
可那却是幼年的我最后一次入宫,也是最后一次见着幼年的小哥哥。
后来的我回了府,经常在秀禾下学堂后去闵府找她学认字,经常会去爹爹的书房寻着各类书册熟记,品阅。
因着我未有忘记他说过的话。我想同他说着我已知晓那日他所念着的那首诗,说着我所枕着入睡的那茉莉制芯的软枕,每夜馨香入梦,闻香而起。
不过六七年的时间,先皇驾崩,新皇即位,而我在府上过着闺阁刺绣,偶时会想起幼年的小哥哥,因此我在那日回府在前院大厅见着恍然六七年未见的小哥哥的时候是多么的惊诧,多么的欢喜。
可在他说要迎纳我入宫,我知晓了他已不是那个幼年的世子小哥哥,他早就有了名太子妃,先皇驾崩后,他继位了。
是一国之主,当今圣上,他有了名皇后,陪伴了他六七年,我应当知晓那应是一位会跟他念诗,知他念的诗意,是他所想的那种会与他念诗的娘子。
如今,他说我即将要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