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荣与败都在皇上的一念中,她要一直荣下去,除了步步为营之外,还有很多不该留着的人要青除。有时皇上不好做的事,都统统交给她。
吴书全来宣旨时满脸笑容,或许他比谁都清楚,阮飞烟封后实乃后宫福气,所以他更乐意看到。
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还没行册封礼已经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阮飞烟想不重重有赏都不行了。
吴书全道了谢正欲离去,不料阮飞烟却缓声道:“吴公公请留步。”
吴书全依言垂手道:“不知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阮飞烟微微一笑,举手摒退了所有人才道:“本宫有一事相求。”
“娘娘请说,只要老奴能做到必定替娘娘办妥。”
阮飞烟将事情说了,吴书全犹豫了一下:“皇上的事,老奴做不了主,只是皇上来不来,不是老奴可以控制的,万一皇上不来,还请娘娘恕罪。”
“这个自然。”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纸条:“这是凌香入宫时签的卖身契,公公身边也应该有个人侍候着才是。”说完站起来,看了一眼吴书全衣服的袖口:“袖口的扣子都掉了,在御前失礼可是吴公公担当不起啊。”
凌香闻言从后堂出来:“奴婢针线工夫虽然算不上顶尖,但缝个扣子还是没问题的。”
吴书全与凌香是同一年入宫,又是同乡,多少有几份亲切,又同时侍候宫中两大红人,来往得多了好感这东西就不用多说,见她这么一说,吴书全虽说是个阉人,但到底人都是有感情的,他居然感到眼眶湿湿的,他说:“那便有劳姑姑了。”
凌香没再说什么,只是牵起嘴角笑了笑。
阮飞烟道:“这卖身契本来本宫留着也没用,凌香你便拿着,从此之后本宫还你一个自由。”
凌香明白阮飞烟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让她自己做主,但事前她已经答应了娘娘的要求,所以此刻她说:“奴婢家乡已经没有亲人,宫里就是奴婢的家,娘娘便是奴婢最亲的人,奴婢愿意侍候娘娘一辈子。”
阮飞烟更加明白她的心意,主仆连心其利断金,她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本宫就斗胆赐你与吴公公对食,相互有个照应也好,你意下如何?”
凌香含泪道:“谢娘娘。”
吴书全更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凌香提醒他:“你还不快点谢恩?”他才惊醒过来,连忙跪下:“谢皇后娘娘恩典。”凌香也一同跪下。
“都起来吧。”
吴书全才站起来:“那老奴便告退了。”见阮飞烟同意后才躬身离去。
他出去后,阮飞烟才拉着凌香的手:“委屈你了。”
“能待在娘娘身边便不会委屈。”
“只是耽误了你终身,本宫始终过意不去。”
“若要娘娘孤身作战,奴婢才真正过意不去。”凌香是什么人?除了是阮飞烟的左臂右膀之外,更是她的军师,很多事如果没有凌香在旁帮衬着不会那么顺利,阮飞烟又岂能不知道,这次把她安排在吴书全身边是有道理的,她始终觉得皇后一位太高,越高她就越感到危险,她必须掌握皇上第一手信息,而吴书全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的喜怒哀乐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到底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人便很难掌控,但如果凌香肯出手就不同了。
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一个阉人?他们缺什么,便给他什么,这是攻他之弱。
看着窗外一片阳光灿烂,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阮飞烟缓缓地道:“有多少女人不要紧,有多少人侍寝,谁侍寝都不要紧,只要他的心在本宫这里,本宫才是真正的赢家。”凌香随着她的目光看出去,也道:“娘娘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谁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