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全点点头,但他却道:“可惜当时皇上只听了一半便怆惶回去,更命奴才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而我们离去的时候分明看见皇后也在暗处听到了。”
“怎么当时——”珍皇贵妃想说:怎么当时不将皇后就地正法?
吴书全明白她的意思,他解释道:“当时皇后已经是皇后,在宫中势力强大,而皇上那时才刚刚登机,要除掉一个人而又而无中生有的找机会找借口,皇上认为倒不如将精力放在国家大事上,得到子民的爱戴将实力扩大后再作打算,况且那时的皇后是温婉善良的,皇上与奴才都认为她不会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况且皇头宫女的事也没有证据证实,事后皇上也有打听那位宫女的姨娘,可是多次遍寻不获,也便作罢。只是奴才如今想起,会不会当时皇后比皇上更快一步找到姨娘,这才是让奴才不安的地方啊。”
珍皇贵妃听完沉重地点点头,道:“如果她手中确实有皇上不是天子的证据,那么,事情便变得复杂了。”
“娘娘——”吴书全担忧地看着她:“娘娘有何打算?”
珍皇贵妃略一沉思,缓声道:“如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只要她有了动作,本宫自然有对策走下一步,但本宫首先有一件事烦请公公做证。”
吴书全站起来躬身道:“娘娘请讲。”
“本宫要传许明傅太医到来验证当日皇后送赠给本宫的千年人参。”
“是,奴才立刻派人去办。”
珍皇贵妃一摆手:“慢,公公只要给本宫做证即可,传许大人的事就让本宫的侍女去做好了。”随即扬声道:“雪梅。”
雪梅应声而入:“娘娘。”
“去太医院传许大人。”
“是。”
不消一刻雪梅便带许明傅进来,珍皇贵妃道:“雪梅,去把本宫那支千年人参拿出来。”
“是,娘娘。”
待千年人参拿出来后,她又道:“许大人,劳烦你替本宫瞧瞧,这千年人参是否真的价值连城,又是否真的生长了千年之久?”
“是。”许明傅拿起有婴儿胳膊那么粗的人参闻了闻,又细细查看上面的纹路,忽然他眉头一皱。珍皇贵妃查颜观色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问:“大人可瞧出了什么?”
许明傅没说话,只用银针轻轻插入参须,顷刻取出银针已发黑,他举着银针道:“娘娘,此参有毒。”
珍皇贵妃面容不改,气息平和,淡然道:“大人果然不负本宫所望。”转头又对吴书全道:“她叵心可测已经不是一两天,如果此参入本宫之口,本宫必死无疑,可惜本宫并不是贪婪之人,也没有当一回事,但如果本宫一时大意将之转赠他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试问在宫中之人又有哪个是可以经得起此参?到时本宫蒙受不白之冤,又有谁是想到此参是她送给本宫的?若然本宫已死,那么她才真正松一口气吧。”
吴书全此刻脸色已经变得死灰,他讪讪然地道:“娘娘所言极是。”
珍皇贵妃扫了那支人参一眼:“可惜了,白白糟塌了这么好的人参。”
吴书全问:“娘娘有何打算?”她像自言自语,又像给他们每个人一个答案一样道:“千年人参纵然矜贵,但也不是世上绝无仅有,用一支千年人参就看出了她的真面目,这也算是一种代价,本宫就跟她玩玩,看谁玩得起。”听到她这么说吴书全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许明傅却不这样看,在后宫中每一步都如踏薄冰,一不小心就会跌入冰窟窿,到时怕不是命一条那么简单,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