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客气,臣妾还想着要不要盛装出席呢?”言语中尽是笑意,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让阮飞烟也放心不少。
“妹妹坐下吧。”阮飞烟道:“凌香,上菜。”
凌香将那碟白酒炒黄牛肉放在盈贵人面前,阮飞烟笑着道:“妹妹尝尝。”
盈贵人毫无机心地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真好吃。”
阮飞烟温婉地笑道:“好吃就吃多点。”
盈贵人却夹起一块肉放到阮飞烟面前的碟中:“娘娘也试一下,这肉鲜嫩多汁,与臣妾平时吃的那些肉不一样。”
阮飞烟垂眼看了一眼那块可称得上色香味俱全的牛肉,却怎么也没动,只见她道:“妹妹忘了吗?本宫为皇上祈福,已然多年不吃肉,这么美味的肉,妹妹喜欢就多吃点吧,别辜负了厨子的一番心意才好。”
盈贵人听她这么一说,一拍脑袋:“哎呀,臣妾真没记性,娘娘素来吃斋的。”随即憨憨地笑起来,在阮飞烟温柔的目光下倒也不再拘礼,大口大口地将放在她面前的那碟牛肉全吃了个清光。
阮飞烟满意地暗中点头,如无意外,明天她的牙齿就会发炎,一切将会依计划行事。
吃完晚膳,阮飞烟着凌香掌灯送盈贵人回去。
盈贵人走后,阮飞烟用盐水漱过口后懒懒地躺在贵妃榻上,雪梅在一旁侍候。
吃了两块西瓜后,她擦了一下手问雪梅:“盈贵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你明天一早去太医院一趟,提醒许明傅,别露出马脚了。”
“是,小姐。”雪梅道:“许太医今晚值夜,明天一早便在宫中候命,想必还没来得及向皇后请安,盈贵人便已经牙炎发作。”
阮飞烟点点头:“那边的事你盯紧点,别人没你细心。”
雪梅令命。
这时珠帘响起,凌香回来了,阮飞烟坐起来又拿了一块西瓜,问:“回去的路上都说了些什么?”
凌香悄声道:“盈贵人一味地赞今晚的牛肉好吃,说自出娘胎以来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牛肉。”
“一碟牛肉也教她如此念念不忘?”阮飞烟倒没有忘记自己用了手段在牛肉里加了白酒,以致可以令她明天牙齿发炎,所以稍稍有点担忧:“你说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凌香安慰她道:“许太医医术高明,这点药膳怕是没有人知道,就连厨子都不知道奴婢用了白酒去腌牛肉,而且整碟牛肉被她吃到肚子里,怕是就算怀疑,也找不到同一碟味道一模一样的牛肉了。”
这时阮飞烟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她站起来:“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苦心,也不枉我这么为她。”
第二天天未亮,盈贵人的近身侍婢阳春便急急朝太医院赶去,一直盯着储秀宫的雪梅见状连也回烟荷宫向阮飞烟禀报。
许明傅早早地在太医院等着,一见阳春到来,一刻都没担阁,拿起药箱便跟着阳春到了储秀宫。
正如计划中那样,盈贵人吃了白酒煮牛肉后牙齿发炎,半边脸都已经肿了起来,有损容颜。
许明傅装模作样地把了脉,又叫盈贵人张开嘴给他瞧过后,挥笔写药方,无非是一些消炎去肿的中药,收拾妥当然对盈贵人道:“贵人小主,下官要回太医药配药,不知道贵人小主是要在自己宫中煎药,还是由下官命人将药送过来。”
盈贵人看了一下宫中不多的下人,心想平时宫中的事虽不多,但又要他们替自己煎药的话,功夫便多了起来,反正太医药每天都要煎药,况且太医自己煎药也知道时辰水分,这样定是最好的了,于是道:“劳烦许大人替我煎了送来吧。”
“是,那下官便回去煎药,不消两个时辰下官定亲自将药送到储秀宫。”
见许明傅恭敬如此,盈贵人心想难道是因为他知道珍贵妃最近对我特别眷顾,所以才这样服务周到?还是他对宫中每个主都这样尊重?也罢,反正他这么尊重自己,确实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顿时感到牙齿发炎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了,她礼貌地道:“那便有劳许大人了。”
“不妨事,贵人主子平时要多喝水,更要注意休息,很快便到盛夏,燥火上升也是常事,贵人主子不必担心。”许明傅说完便挎着药箱准备出门。
盈贵人道:“阳春,去送送许大人。”
阳春急急地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