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萍如实地道:“只道臣妾受了惊吓,喝点定惊茶便没事。”
“如此说来,是没诊出玉贵人有身孕一事了?”
胡太医自知瞒不过,连忙跪下:“微臣不才,没诊断出玉贵人有孕一事。”
只有这样说,皇上的脸才稍稍有了点红色。她厉声道:“庸医!”
胡太医不住地叩头:“皇后娘娘恕罪,珍贵妃恕罪。”
珍贵妃也不看他,只继续淡淡地道:“玉贵人有了身孕可大可小,而胡太医是皇后身边的太医,本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如果胡太医开的定惊茶有损龙种,那便罪无可恕了。”说这话时,她根本没看胡太医一眼,顿了顿,她继续道:“如此庸医,也不配在宫中侍候各宫主子了。”
胡太医知道她是要除了他,也不向她求情,只向皇后跪拜:“皇后娘娘,微臣也诊断出玉贵人脉象似是喜脉,只是不太敢确定,本想回太医院与各太医商量再下定夺……”
皇后道:“既然不敢确定,本宫也不怪你,只有一个月的身孕,也难怪胡太医诊断不出来。”
“放肆!”珍贵妃站起来:“怀有龙嗣是天大的事,忌容你商量后再定夺?”
胡太医知道这个珍贵妃在后宫中的份量比皇后还要大,但自己是皇后的人,也是听差办事,这事又怎么怪得了她?怪只怪自己跟的主子没有权力,以至落到今日这个局面,他跪在地上,不敢再抬起头,只道:“珍贵妃教训的是,以后微臣再也不敢了?”
“还有以后?”珍贵妃冷冷地道:“雪梅,胡太医说错了话,给本宫掌嘴。”
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耳边响起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定眼一看,雪梅依然站在珍贵妃身边,而胡太医脸上却印着两个鲜红的掌印,大家的惊呼声还没起,珍贵妃便道:“胡太医,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胡太医早就被雪梅这两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吓得一怔一怔,此刻听见珍贵妃问话,生怕回答慢了再惹她生气,连忙道:“回珍贵妃,下官不该再称微臣。”
珍贵妃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遂笑着向皇后道:“皇后娘娘,如此庸医也不必留在宫中,太医院人才背出,皇后如若一时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太医,许太医也是一个不错的,不如皇后……”
当众奚落皇后,珍贵妃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但皇后毕竟是皇后,只见她脸色一变,沉声道:“珍贵妃真是客气,哪个不知道许太医是妹妹身边的,本宫可是消受不起。”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太医院最不缺的便是太医。”
“皇后娘娘觉得好就好。”珍贵妃随即厉声对胡太医道:“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胡太医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随即珍贵妃又对皇后对:“如果皇后觉得此事难以向皇上解释,本宫倒是可以代劳的。”
皇后道:“怎么劳烦妹妹您呢?”
“皇后这话就严重了,谁都知道本宫奉皇上之命协理后宫,如今跟在皇后身边这么久的一个太医突然而去,此事怎么说都要向皇上交待清楚的,当然,本宫不是信不过皇后娘娘,只是怕皇后避重就轻,到时胡太医还出现在太医院,当真才是惹人不快的事呢。”
“妹妹这话才叫严重了。今日除去胡太医,下一个又会是谁呢?”皇后冷言道。
珍贵妃忽然笑起来,笑得那么明媚烂漫,她笑着道:“皇后娘娘这是怪妹妹多事了呢。”
皇后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意思,随即站起来道:“即然珍贵妃把胡太医请走了,那么,日后玉贵人的身子有什么事儿,与本宫也再无关系了。想必珍贵妃与许太医会悉心照顾玉贵人,直到她平安生完龙子。”
珍贵妃吃了一惊,惊慌地道:“皇后娘娘您是六宫之中,玉贵人同是咱们的妹妹,怎说玉贵人的身子有什么事与皇后娘娘没关系呢?再怎么说,龙嗣是最要紧的,皇后娘娘这么说,臣妾觉得汗颜啊。”
“珍贵妃感到压力也是对的,后宫之事哪一件是不让人头疼的?不过既然皇上下旨让珍贵妃协理六宫之事,本宫身为皇后自然是要放权的,这样一来,本宫才得空歇歇,珍贵妃,本宫没说错吧?”皇后说完搭着她宫中的侍女手背挺直腰身子走出去:“玉贵人的胎有珍贵妃看着,本宫可是放心得很。”
珍贵妃抿嘴一笑:“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玉萍却将她得意的神态尽收眼底,那种胜利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神情让人望而畏。她暗忖:什么时候自己才像珍贵妃一半傲视群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