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江湖术士的预言(一)
2018-04-15 作者: 流云笺
第一十九章江湖术士的预言(一)
长安东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段,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做买卖的商铺和买东西的行人,在东市的一块空地前,一大群人挤在一个搭建的高台前,高台之上,一个尖嘴猴腮,形貌鄙陋的人正在装模做样的施展法术,引得四周的行人都来观看,只见他头戴一顶粗制滥造的术士冠,身披羽衣扮做仙人,手持一把桃木剑四处舞动,口中还念念有词,像在念动什么咒语,在他面前低矮的几案上,只摆放着一只青铜酒爵,陈设十分简陋,这个术士打扮的人站在几案前,将桃木剑往空中一点,口中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咒语,道了一声:“注!”,忽然间,从青铜酒爵的正上方凭空滴洒下细细的一注液体,看上去像是酒浆,不知源头,没有来处,涓涓注入酒爵,一直到快注满酒爵的时候,酒浆液体注就好似枯竭了似的,又凭空消失了。Www.Pinwenba.Com 吧众人都被这神奇的法术震住了,屏神静气看他接下来的表演,只见术士又往前一指,从桃木剑的剑柄处发出一道碧绿的寒光,那道光顺着剑身一直延伸到剑尖,术士将这剑光指向已经注满酒的酒爵,酒爵里面的酒突然自燃起来,发出碧荧荧的火光,并且随着术士的剑尖隔空指示,冒着火的青铜酒爵居然自动从几案上缓缓升起,悬停在了半空中,继续燃烧不止,看到这样的神术,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恰好萦儿背着一麻袋重物从另外一条街转过来,这边的热闹引发了她的强烈好奇,不由得驻足观看,只见术士走上前去,用手取下悬在空中的青铜酒爵,用剑尖一指,酒爵里的火熄灭了,可是那里面的酒水居然还是满的,术士就着口沿啜了一口以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术士的脚居然离开地面,他自己升到半空中足有半尺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落地,然后他向着围观的人一指道:“本真人向来虔心修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南山之中得遇仙人指点,因此才习得仙术得道,若有人愿意,可上台来一试效验。”
观看的人群听得如此说,更是激动不已,一片喧哗骚动,很快其中一位身材健硕的壮士跳上台去,术士将青铜爵递给他,命他喝一口酒,这壮士也不客气,一口气将整爵酒灌了下去,还没等他喝完,他人就往空中轻飘飘的浮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他酒喝多了的原因,他整个人连身体都无法保持平衡,升起来一人高,平躺在半空中,李狐儿用剑指着他,往右指他在空中往右边翻滚,往左指,他往左边翻滚,人们见到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变得如此轻盈,又是笑,又是叫好,这术士的表演如此神奇,以至于萦儿被深深吸引住了,她似乎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法术,几乎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入迷的望着台上,当人群开始喝彩的时候,萦儿也忍不住跟着叫好,就听见旁边一人道:“不知这术士是何方神圣,法力如此高强,从来没见过这等神术!”
他身旁的一个人忍不住道:“他你还不知道?我早就认识,此人名唤李狐儿,平日里摆个卦摊给人算命看相卜卦,除此之外最喜欢摆弄神神鬼鬼之术,自称术士,惯会装神弄鬼,招摇撞骗,我只道他是个江湖骗子,前阵子突然不见了几个月,再一回来竟变得如此法力高深,莫不是真的遇见仙人了?”
李狐儿将剑尖向地下一指,那壮士才缓缓的落回地面,李狐儿将酒爵放回到几案上,用剑一指,酒爵瞬间发出蓝光,膨胀变大,直到变得有一只觚那么大,里面突然生出嫩绿的枝叶来,倏忽之间那枝叶又转而开出鲜艳的花朵,变成了一束插在酒爵里的花束,李狐儿将那束花摘下来向台下扔去,人群都来争抢,却偏巧掉落在萦儿怀里,到此这一场神奇无比的法术表演才算结束了,人们纷纷掏出铜钱扔向台上。李狐儿将变大的酒爵抱下台来,用桃木剑往酒爵里一指,那里面神奇的又灌满了清水,李狐儿说这都是神水,去病驱邪神效无比,听者无不信以为真,要价再高也愿意解囊装些回去。
只有萦儿对那些神水没有兴趣,她根本就没钱买符水,只是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束鲜花,忽然,背上被什么人轻打了一下,回头看时,却原来是赵破奴拍了她的肩,旁边还跟着霍去病,萦儿高兴的唤道:“去病哥哥!”,脸上的笑容和手中的鲜花相映,分不出哪个更娇艳明媚。
赵破奴笑哈哈的道:“萦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这背的是什么?”
萦儿道:“是豆子,我们府里新来了个庖厨,说是什么平原君府派来的人,会做什么豆腐,我就被派去帮厨了,背的豆子是磨豆腐用的,你们俩又是打哪来?刚才我在这里看那方士的戏法,太奇妙了!我在草原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赵破奴听了笑道:“我们同卫舅舅到林子里的空地上练剑去了,你们少主人也跟着去了,咱们俩把他击得无还手之力,他还不服气,最后还是赢不了我们,就给气跑了,哈哈……”
萦儿听了笑望着去病道:“那舅舅呢?”
去病道:“他事情多,先回去了,我们又多练了一会儿才回来……”
说着,三个人并排往回走,赵破奴的话特别多,他搜肠刮肚的把远近听闻的笑话和有趣的故事想的起来的说,想不起来的现编讲给萦儿听,逗的萦儿咯咯直笑,赵破奴越说越起劲,而霍去病只是默默的接过萦儿背上的麻袋,扛在自己肩上,一声不吭的跟在他二人身边,一边留神聆听他们说说笑笑,一边默默的走着,从来也不插话。
待到他们三人走到一个十字街口,去病不经意的向其中一条偏僻的巷道扫了一眼,却看见刚才那个身披羽衣的方士鬼鬼祟祟的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