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眼儿沉重,我睁不出来,我听出了木瓜声音里的同情和难过,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小腹,奇怪?怎么是这么的平坦。我的孩子呢?是了,我的孩子呢?
她终是睁眼,大叫了起来:“我的孩子呢?”
看着这熟悉的屋子,青木伏在我脚下哭泣道:“王后陛下,您的孩子掉了,在您倒下昏迷时……”
梧桐颤抖着手儿,似乎及其不愿意听到这个真相。
她再摸摸我的脑袋,那个流着血的窟窿已经给缠上了一圈白绫。
她长叹道一声:“我终究还是失去了!或许它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青木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大哭道:“王后陛下!大王他错怪您了!”青木便也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她没有留一丝眼泪,空洞地看着墙壁和铜柱,等到青木都哭够了,止住了哭声,才道:“哭什么?没有了孩子也少了牵挂!我看她们还是不要来这世上受罪的好!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静静儿的想些事情吧!”
她见他们依旧不肯离去,说道:“我饿了,帮我熬一碗汤吧!”他们才擦了擦泪退下了。
她便看着窗外,一个人静静地想着许多的事情。
令她奇怪的是,王城竟然没有被刘濯攻破,她不是相信羌岩,而是怀疑刘濯,难道他是主动撤退的么?
凭着夜郎和汉朝云泥之别的实力,刘濯倒临阵脱逃了,说不通呀说不通!
我忽地又想起了赫多同,不知他现在可有危险?窗外的那只大黑鹰又扑簌簌地飞来,她慢慢地支起,勉强站起来,将大黑鹰脚下的绳子解了,喃喃地读着上面的一行字:梧桐,衣服不日就会来看你。自此,我们父女永不分离。
她便苦笑着,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义父,你改了攻打的日期,这是何苦?”写好后,依然系在黑鹰的脚下,看着大黑鹰在半空中盘旋,须臾之间便飞往虢国去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喝了几碗热热的汤,觉得心口儿好多了。只是失去孩子的痛,在心头挥之不去!她紧咬着被子,悲从中来,最后还是放声大哭!
“不必哭了,孩子失去了,以后还会有的!相信我!”不知何时,羌岩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
她冷漠地瞧着他,目光透过黯淡的苍穹,嘴里只是说道:“你走,我们之间缘分已尽,从此后,咱们各不相扰吧!”
羌岩在她眼前,神情也是显得很哀伤,半响,方说道:“你就不问问刘濯撤军的事情么?”
“撤不撤军,都和我无关了。我章梧桐,不属于夜郎,也不属于汉廷,或许,我就是一个时空中的孤魂野鬼罢!”
羌岩怔住,终是说道:“梧桐,你是体虚心悸。你先将养着吧。失去孩子,我也很难过!这几夜,我几乎每晚都失眠!”
她嘲讽道:“你不是说孩子是赫多同的孽种吗?怎么,又相信我的贞洁了?”
“是我糊涂,算算日子,也是我的,我后悔的都要发狂了!”羌岩说的时候,神情十分痛苦,痛苦的面容都扭曲了。
她叹道:“想不到自命不凡的羌岩还有后悔的时候!”
羌岩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恨恨地说道:“这一切,都拜赫多同这狗贼所赐!好在,他人已经被我给逮获了!我原本对他的死本就心存疑惑!想不到居然是躲在螺祖娘子庙里!”
“什么?你说……这是赫多同做的,怎么可能?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啊!”
羌岩冷笑起来,说道:“哼哼,听你口气,你竟似和他一直保持联系?你可知,你义父送给你的信,那信上写着的日期已经被他改了?”
“你说,赫多同截获了信,偷偷改了日期?”
“不错。”
她想着那大黑鹰,赫多同的确也认识它,甚至能和它鸟语,那么这样联想,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你的义父,飞鹰给我寄来一封信,解释了缘由。我便将你收到的信件原封给寄了回去。可过了一天,就接到你义父的来信,说是日期被改了,而据他所说,那个改掉的字迹,是赫多同写的!”
她重重地听他讲着,思前想后,心内长叹一声,能这样做的人,也却是赫多同了!
她朝着完羌说道:“你如今将他怎样了?”
羌岩恶狠狠地说道:“作为我夜郎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将他五马分尸!”
她听了,直冒冷汗,说道:“羌岩,何必这样残忍!”
“你也知道残忍?你可知,因为他小小的一改,我夜郎的百姓又死了上千!”
“可是……”她困难地说道:“可是,你不是击退了刘濯的军队吗?”
“击退?”羌岩朝她走来,说道:“天真的女人!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的确是刘濯主动撤军回偶去了!对于此事,我现在还疑惑的紧!”继而他又说:“不过,鉴于夜郎建国以来,地理位置一直处于劣势,还是有往南迁徙的必要!南方是蛮荒之地,而我夜郎的祖先,向来就是有着开拓的无畏勇气!”
他的眼光发亮,朝着南方看去,似乎那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南方,是他心中的一块圣地!她被他的话震住,在那遥不可及的南方?
王小青躺在床上,想着那些穿越的往事,想着下面就是赫多同行刑的时候了,心中只是说不出的抑郁。她不愿意再回想了,既然已经回到了现代,还是多想想以后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