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急忙吩咐那二人:“小宇小风,照顾好少爷!”
“是!”二人领命,齐声回答,而后向乔誉追去。
这一夜,注定无眠。
而福临客栈,独孤千城对身前的一男一女吩咐道:“若乔誉前来,段晋,你去应对,他若不松口,人便不交!”灰衣男子低低应了一声,大有一种次次不报仇便非君子之感。
而他身旁,卫子娴定了定神色,抱拳道:“爷,如此做,真的有用?属下觉得那海棠,虽是个病弱之人,意志力却超凡,只怕普通的威胁于她无用。”
“是吗?威胁不了她,那便用她所爱之人来威胁她,他们夫妻不是鹣鲽情深吗?那本王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好好的一诉衷肠!”
说着他的眸子微微一眯,似已是成竹在胸,过了片刻,又看向卫子娴道:“这件事情做得好,本王现在另有一事交给你去办。”
凄清的夜充斥了各种各样的阴谋阳谋,这秋夜便显得愈发冷寂。
天,一点点变白,九月初的清晨,秋风打着旋儿,分外清爽。
边吃饭,凌戈寻边看向慕惊鸿,忽而说道:“我们只怕还要在此待几天,你还可以吗?”
惊鸿自是知道凌戈寻在问什么,她虽然没有说她和凌戈寻之事,但近来这些情形叫他看在眼中,想必也已猜到了个大概,这么问也只是害怕自己尴尬。
如此一想,她不禁在心中感谢凌戈寻的细心,微微一笑:“可以,有何不可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又不是妖魔鬼怪,你不用担心。”
凌戈寻闻言,也便微微一笑:“你能如此想,当然最好,今日无事,等你吃完饭,我带你出去走走。”
“真的?真是好久都没有出去了呢,等我,马上就好。”一想到能出去,惊鸿心情大好,这些日子不是窝在马车里,就是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快发霉了,幸好凌戈寻想起要带她出去,如此一想,她竟是愈发觉得他体贴入微了。
吃过饭,惊鸿要起身,凌戈寻便不动声色地起身扶了一把,二人相视一笑,竟是分外默契。凌戈寻扶着她,对花容、阿默交代了几句,花容一听他们二人要出去,顿时吵嚷着也要出去。
惊鸿笑了笑:“想去就让她去,又没有什么事,你干嘛限制人家的自由呢?”
花容前几日虽然有些埋怨惊鸿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但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此刻真是分外同意惊鸿的话,立时拉住她的手:“对对对,慕姑娘说的太对了,公子你就看在慕姑娘的份上……”
凌戈寻被她吵得耳根子不得清净,闻言顿时看向阿默:“她就交给你了。”言罢,扶着惊鸿转身就向门外而去。
正转身,忽得只见楼梯上下来两个人,一白一紫,女子清秀,眉目却多情,男子紫色锦衣,气宇轩昂,一看便非凡人。
四个人,八目交错,皆有些惊讶。尤其当惊鸿发现这两个人竟然不是相携而下,而是一前一后,而自己却被凌戈寻搀扶着的时候,气氛愈加尴尬。
这几日,虽住在同一家客栈,可是她整日都呆在房间里,却也没怎么见他,此刻再见,只觉得他的气色不是很好,眉宇间似是忧心忡忡,看向自己的眼神分外冰冷,甚至她一度怀疑他根本就无视了自己。
惊鸿低了头,觉得“无所谓”这三个字说起来轻巧似呼吸,做起来难如放屁!忍也忍不住,即使不出声,还是会有臭气隐隐溢出,令周围的空气都分外压抑。
“凌公子,我们走。”她压低声音,假装镇定地出门去。
独孤翎便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直至他们消失在门外,这才缓缓走下楼去。
阿言跟在他身后,缓步而行。昨夜他一夜未眠,今日也不知为何,又早早起来,哪曾想一下楼,却见到了这样一副情景,虽然他不动声色,可是她还是觉察到了他在见到那一幕的一瞬间,身子猛地僵直。
他没有吃早饭,直直出门去,阿言急忙追上去,见他向右拐,她才看见慕惊鸿与那蓝衣公子竟然就在他们前面走着。慕惊鸿受了伤,走不动,因此他们走得十分缓慢,而独孤翎也走得很慢,阿言只得放慢了脚步。
他不知这是巧合,还是独孤翎故意,亦不敢问,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前面不远处,慕惊鸿与那男子一路说说笑笑,分外融洽,许久慕惊鸿身子弱,走了片刻便出了汗,二人竟是旁若无人的在大街上拭起汗来。
惊鸿尴尬,望了他一眼,急忙低下头:“还是我自己来吧。”
凌戈寻手下不停,却道:“好,下次你自己来。”惊鸿不知该如何拒绝,也只得由他去了。
“他是否也会如此替你拭汗?”
“啊?”惊鸿茫然抬头,想了片刻,摇摇头,却不说话。他对她,哪有旁人见到的那般夸张,她对他来说,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