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元见了小环,说道:“小环,从今以后,你可要贴心地服侍夫人!我的话,可要记住了!好了,你下去吧!”小环听了,吐着舌头看了看了罗茜雪,终于退了出去,顺带关了门。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轩窗是开着的,可不知为何,罗茜雪还是觉得很闷热。
柳时元倒是很随意,他褪下了外间的红袍,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对着茜雪,轻轻说道:“睡吧,茜雪,这一天,你也是累得慌!”说着,他就起身往床榻上走去。
罗茜雪见了,可是心慌了,她慢吞吞说道:“大人……您先睡吧!我还能支撑一会子!”说着,便装模作样地又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像是这些个物件,从来就没有见过似的。
“得了吧,茜雪。你那样,我看了都要笑!赶紧上床睡觉吧!”这时的柳时元,已经安稳地躺在了床榻上了。他睡在了床榻的左侧,示意茜雪躺在他的另一侧。
罗茜雪一见,脸马上就红了!她和柳时元不熟啊不熟!此番就要**相见,这叫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她焦急不安地在屋子里四处走着,就是不停下来丁点。这下子,柳时元真的觉得好笑,他朗朗一笑道:“我说,茜雪,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转圈圈,你转的我头都疼了!都要昏厥了!”
罗茜雪听了,朝他璀璨一笑!是啊,如能头疼,昏厥,自是最好不过了!
“上来,睡觉!”柳时元不跟她玩躲猫猫,正色道。
这下子,罗茜雪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了,她期期艾艾说道:“可是……大人,你我还不熟啊!这番……是以……我很不……习惯,大人可懂我?”她红了脸,于万般无奈之际,退下了一件外衫。
“只脱外衫?茜雪,你不知这五月的天气,是有多热!你还穿着这样多的衣服睡觉,可是不像!”他故意揶揄。
果然,罗茜雪听了,无可奈何道:“哎呀,大人,奴家一向畏冷!是以,四五月的天气,都是穿着夹衣睡觉呢!大人见惯了,自然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她如实解释。见他无任何反应,果然穿了夹衣,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的另一侧!
见她果真如此,柳时元不禁想笑。他正色道:“好了,今儿个,咱们都很累,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就睡觉吧!我岂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放心,你若不愿,我便永不碰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做出保证。
罗茜雪已然是厚着脸皮躺了下来。听了他的话,内心虽受点感动,但……不知此人究竟是不是言行一致,是以,还是将两只手紧紧抱住胳膊睡觉。柳时元见了,便将身子转了过来,恰巧,此时,罗茜雪也正好折过身子,这猛然之间,四目相对,真有点天雷勾地火的感觉!
罗茜雪也不知是怎么了,只是将一双幽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继而说道:“大人,你下巴有粒米!”
柳时元一听,果然下意识摸了摸,却是个金黄的米粒。罗茜雪见了,不禁想笑,结果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也不知后来是怎么回事,最后她扛不住,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待二人醒来的时候,轩窗外早就已经大亮了。
这暮春的天儿总是这样明媚,柳府处处都是姹紫嫣红。
听着耳边的鸟虫啁啾,罗茜雪一轱辘,下意思地马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第一个反应,她就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物,幸好,幸好,衣服很整洁,上面并无任何一点异味,看来,她是安全的。猛然间想起,那柳时元不是该在她身边的么?想到,马上她就转过脖子,瞧了一瞧,果然看见伊人正安稳地躺在另一侧,口中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极香。
她不由地细细打量起他的相貌来。面如刀裁,眉如墨画,相貌极其英俊。她的心思牵动,这般好看的男人,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想来,是多么不可思议,他与她,有恩有仇!
不过,相比之赎身,杀人的罪过可就大多了!
她默默地看着他,陷入了沉思,不料,伊人却忽地睁开了眼睛,将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罗茜雪见了,可是吓了一大跳!难道,他会触摸她的心意么?她淡淡说道:“你醒了!本来,我想将大人您叫醒的!”她言不由衷。
“是么?不过我一向睡觉都准时醒来!怎么,你昨晚睡得怎样?”他醒了,当然就开始起床穿衣!他的行动很利落也很迅速。
“我么,还好!也不怎么择床!”她简单说道。见他起身,当下也识相地穿好衣服!
柳时元穿好衣服后,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梳妆打扮!发现了她脖子下空落落的,不禁问道:“怎么,你那块玉,怎地不戴?难道又丢了不成?”他倒不放心起来了。
“大人,这是我的玉,我自是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纵然再次弄丢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料,柳时元可是紧张起来了那块玉,本是他过世的母亲,给他的念想,母亲临死之前,好生交于他,说是将来要留给他的妻子的!他不禁说道:“那么……可在哪里呢?”
“大人,我真是不明白了!不知大人为何对我的玉那样上心?莫非就是因为曾经捡到过的缘故,可叫人奇怪!”她倒是不慌不忙的。
“茜雪,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块玉,是个吉祥物儿!你戴了她,可是能辟邪气儿的!算了,随你!你怎样都是好的!”他忽地又笑了起来,也是!和茜雪比起来,一块玉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