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轿子停下来的时候,她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连先前那个王公公的声音都没有了。
有点狐疑的掀开轿帘,往外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外面一个人都没了。
不但抬轿子的人都不见了,那个王公公也不知去向,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满目望去,静悄悄的地方,一丝声音都没有。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里根本不是皇后的景阳宫!
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看上去倒是更像个花园。两旁都是草木,刚刚好一人高左右,她从轿子里钻出来,竟刚好被这些草木淹没,从外面看去,绝对看不到人影的。
皱了皱眉,她按捺下心底那一丝慌乱,心中对自己默念,好歹这里是皇宫,进宫门的时候她倒是看了一下的,既然是皇宫,应该就不会太乱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冒了皇后的名义召她进宫。
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可是却不敢确定。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有有心人把她弄到了这里,断然不止为了吓吓她这么简单。于是往前走了两步。
往前没走两步便看到右手边有个岔道口,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延伸而入。路窄,但并不长,在路的尽头处隐约有水塘,而那水塘前站了一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想了想,继续前行,在距离他五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低头回忆,那背影竟似曾相识,心中的猜测似乎越来越明朗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御花园!”那人低斥出声,只是却不曾转过身来,依旧背对着她。
没有预料中惊惶的跪地求饶,华潋滟低笑出声,“太子殿下说笑了,若是要见臣女,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只是为了给臣女安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那人,正是太子――燕子墨。
太子面色清冷,唇角有一丝冷笑,“你凭什么说是本宫要见你,难不成是本宫把你请到御花园来的?”
原来这里就是御花园,华潋滟心中了然。也是,皇宫中除了御花园,还有哪里有这般繁茂的绿茂景致。
她不慌不忙的说,“能堂堂正正通过宫门守卫,敢冒大不违顶皇后名义的,除了高贵的太子殿下您,还有第二个人选吗?”
太子没有回答,而是直视着她,目光咄咄让人不可逼视。
可华潋滟并没有惧怕或者躲闪,而是微笑着回望他,一点儿惧色都没有。
他缓步上前,走到她身前停下来,微垂下头,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你,不怕吗?”
“你,不怕吗?”他轻声问,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根处,有一点痒,还有一点……热热的。
她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移出一个安全距离才抬头看他道,“我,为什么要怕?”
“擅闯御花园可是大罪!”他笑的邪性,如同站在陷阱边看着掉下去的猎物。
“可我不是擅闯。”她回答道。
“有谁知道?”他继续逼问,誓不罢休的样子。
华潋滟忽而觉得好笑,眼前的他简直如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事实上,他难道不知这根本不算什么圈套,最多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到底是他把自己想的太聪明,还是把她看的太笨?
蹲下身,行了个大礼,她方道,“太子殿下,如果您真的很讨厌臣女,想治罪臣女,就请思虑周全,计划详密,不要设一个如此拙劣的局。”
“首先,那个所谓的王公公是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去的兽艺分院,向白烈先生打了招呼迎了我出来的,如此大张旗鼓,已经有多少人知晓我是被宫里的人接走的。”她顿了顿,接着道,“其次,进宫的守卫是查看过腰牌的,也就是说,我从宫门进来也是被人看到过的,那么,我进宫也是光明正大的,并不是偷偷摸摸的。”
“更何况,如此宫禁森严的地方,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随便出入。至于擅闯御花园,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了。既然皇后娘娘没有召我进宫,那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此事一查,对我并没有任何坏处啊!”她侃侃而谈,条理清晰。
燕子墨看着那个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