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唇角一勾,笑了起来,接着大步朝他们走过来,看了看他怀中的华潋滟,问白烈,“先生,怎么会这样?”
探了下她的颈脉,白烈道,“为臣并不是大夫,具体的原因不是很清楚,但是华小姐脉息正常,应无大碍。可能是今日念力操纵过度,有些疲累吧!她毕竟是初学者,还不能运用自如。”
白烈说的不无道理,太子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既如此,今日便算了吧!让她回去好生歇着,有劳先生勤加教导了。”
说完,再看了眼华潋滟,负手离去。
华潋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华府了。
后来她才知道,当日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绘声绘色了。
当然,话传话最终会变成话非话。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最后整个紫禁城传了一遍,再落到她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一个全新的版本。
此刻,她正倚着床柱吃着枣,听着玉青从外面听回来的八卦。
“除了议论我的修为,还有其他什么?”其实不用玉青说,她也知道被人传道最广的无非是她的五级修为。
这件事实在是太惊人了,若不是她后来晕过去,这几日借口调养身子避在府中,只怕连皇上都要召她进宫面圣了。
实在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召唤术听起来似乎并无多大实用,可事实上,真正强大的召唤师,在战场上甚至是决定胜负的致胜关键。
而大燕国自开朝以来,只出过一个初学便修为达到六级的天才召唤师,从数十年前此人失踪以后,再无人出其右。
华潋滟是人人皆知的废柴,华府多少年的笑柄,可现如今突然成了拥有高资质的召唤师,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玉青咬了咬唇,似乎有点不敢说。
看她这幅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华潋滟轻哼一声道,“说吧,我知八卦素来不是以夸人为主的,还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都说来听听。”
“既然是不好听的,不听也罢,哪有给自个儿心里找不痛快的!”奶娘端了碗汤给她润润嗓子,大夫说多吃点枣补血益气也好,这丫头就吃个没完了,也不怕口渴。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永远听不到不好听的,永远没什么不痛快的事,且当成笑话听一听,也打发无聊嘛!”她笑嘻嘻的说,催促着玉青,“还有什么,尽管说来,就当讲故事说笑话!”
她这么说,玉青也不好再吞吞吐吐,便道,“传言宁王对小姐您有意,小姐昏倒的时候宁王可紧张了,然后太子为了您吃醋了,和宁王闹了不愉快。还说……还说……”
后面的话可就难听了,她还真有点不好说出口。
“还说什么,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她睨了玉青一眼,虽知流言蜚语必定荒唐离谱,但还是觉得很好笑。
宁王对她有意?她怎么没看出来!
玉青无奈,只得嗫嚅着道,“还说小姐被太子抛弃以后心中不平,所以与宁王暗通款曲,要与太子解除婚约只是故意报复,还有人揣测您早就与宁王有染,脚踏两只船……”
“谁这么嘴碎,胡说八道的!”奶娘打断她的话,听得一肚子的气。
华潋滟却不以为意的笑,摆了摆手示意奶娘别动气,“其实比我想的要好很多了,不过这些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有趣!”
吐出枣核,她是真的不生气,嘴长在人家身上,爱怎么说你管得着么,只要没当着你的面,说什么还不都是别人的事,谁能管得了天下人的嘴。
只不过,她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解除婚约,却因为这件事无端把燕子卿给拉下水了,她昏倒的时候倒是他从旁照顾,这家伙平时挺惹人嫌,关键时刻还算仗义的嘛!
“这么说起来,我与太子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件事,既然街头巷尾都已经知道了,那也就是说,父亲已经把此事办成了?
说起这件事,奶娘就有一肚子的牢骚,“小姐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您不是喜欢太子的吗?怎么还让老爷同意太子退婚,日后小姐如何出阁啊!”
在奶娘看来,即便太子不太中意小姐,可毕竟是皇后亲自定的婚事,日后嫁过去终归是太子妃正位,他日还是皇后,感情这种事嘛,可以慢慢培养的,现在不喜欢,以后孩子生下来了,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女人这辈子,不就这么回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