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眼眸垂下,看上去楚楚可怜,“纵使今日太子勉强娶了女儿,他日还会不断有妾室进门,日后若是太子登基,更是三宫六院广纳嫔妃。爹爹难道忍心见到女儿独守空房终此一生?或许哪日太子厌弃,废了女儿,不是更甚今日耻辱百倍!”
说到最后还夹杂着抽泣的声音,华文渊听在心里,不免更加酸楚。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华潋滟说的很在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太子已然无心,强加给他,必不会善待潋滟。这样又是何必呢。
不过……他也知道潋滟这孩子对太子用情已久,真的能放下吗?还只是一时的气话?
“潋滟,你当真要解除婚约?这可是人生大事,爹尊重的你决定,但是你自己要想好了,到时候再反悔,可就来不及了!”华文渊一脸严肃的问道。
不为别的,只怕因一时之气,铸成终生大错。
华潋滟抬起头直视着父亲,让他可以看清眼中的坚定,“女儿绝对不是在赌气,是真的想清楚了!女儿过去是爱慕太子,但是大病一场就想明白了,太子心中并没有女儿,强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又有什么用。”
望向远处,她述说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女儿此番生病多少与太子有关,然而他并无半分关心之意,还一直坚持解除婚约,这样的人,女儿还倾慕什么呢?如果女儿连自己都不爱了,如何去爱他人。”
华文渊看着她,还是熟悉的脸,却似乎不熟悉了。那种自信的神采是从未见过的,让她整个人都笼罩着动人的光采。
“好!说的好!”华文渊点头,心也放下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爹自会办妥!”
隔了两日,华潋滟一早便收拾停当出门。
今日要去面见兽艺课的师父,考核了资质再决定从什么等级开始学起。大燕国注重因材施教,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统一从零开始教,若是资质比较高的,就从高级开始学,若是资质偏低,那就只能学低等的。
当然,也有资质实在奇差无比不可教也的,先生便直接劝退,绝不浪费时间再废柴身上。
在琴艺一门上,她就是让人不愿浪费时间的废柴,只不知这兽艺一课又会如何。
对这方面,华潋滟也不太懂,她的想法是,先试试看,哪怕摸摸这身体的底子也好,她向来信奉天生我材必有用,总不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出了门刚要上马车,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一辆深蓝色车棚的马车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这边驶来。
顿住脚步,看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帘子一掀,露出燕子卿温和的笑脸,“华小姐,上课去吗?不如一起吧!”
华潋滟看了看他的马车,笑道,“一起?怕不方便吧!”
“怎么,难道华小姐还怕遭人闲话?”他似笑非笑,话中有挑衅的意味。
直接忽略他的激将法,她很认真的点头,“流言猛于虎,谨慎些未必不好!”
燕子卿笑容更深了,“这可不像华小姐会说的话,前几日巷口的风采,子卿至今印象深刻啊!”
横了他一眼,华潋滟道,“王爷若是来斗嘴皮子的,恕潋滟没有工夫奉陪。”
说着,脚已经踩上了上马凳。
“本王像是爱逞口舌之能的人吗?”他索性从马车上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只不过想着华小姐今日第一天上课,怕路途生疏,不若刚好做个伴。”
“谢了!”她侧头,踩上马凳的脚却没有收回来,“即便我对路不熟,还有府里的老车夫在,不劳王爷担心!耽搁了这许多时间,只怕去迟了先生责罚,潋滟得出发了。”
说着,已经自顾上了马车,放下车帘道,“走吧!”
都看不到人的面了,燕子卿总不好强拉她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马车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