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
正当众人不知作何反应,全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蓝晟宇出人意料,几步上前,一手揽住阴茉璃的纤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横抱在了怀中。撞得鼻尖一股清香乱窜,扰得他心烦意乱。他假装淡定,贴近她的陶瓷般无暇的脸颊,炽热的呼吸吐在她优雅修长的脖颈上,在她细软,白腻的耳边轻语:“爱妃似乎对朕的关怀不甚满意?”
阴茉璃也一改往日冰冷如霜的模样,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与他双目对视,眸底黠意点点,笑意盈盈。妃色粉嫩的唇瓣微动,轻声呢喃,如同呓语:“皇上可是怕臣妾给您戴了绿帽?生气的皇上就像一个要不到糖恼羞成怒的孩子。”
抱着纤腰的手猛然缩紧,阴茉璃倒吸了口气,微蹙的蛾眉,楚楚动人,面上却不改笑意,抓着蓝晟宇脖颈的手紧了紧。
虽是如此,两人之间的小举动,耳畔言语,落在别人眼里,却是亲昵无比。这不,怄了一肚子气的庄妃,懊恼不已,美眸通红,狠狠地瞪着蓝晟宇怀中的阴茉璃,不由握紧了拳头,又长又尖的指甲嵌入皮肉,竟也不知疼痛。直到玉芜猛然抓起她带着血腥味的手时,她才看到自己白嫩的手心赫然几口血印子,虽不深,却血流不止,在手心开起一朵妖艳的花。
她回神,惊觉地抬头,却发现,一行人或策马或乘撵,蜂拥而去,而蓝晟宇同阴茉璃早已不见了身影。她猛力甩掉玉芜捧着她的手,咒骂了声。
回到宫中,听得消息的妍惜,碧儿小慧等人,知阴茉璃伤了脚,便上上下下的忙活成一团,为她烧水、泡脚、按摩。盛情难却,阴茉璃也不推脱,任凭她们忙里忙外的折腾,奔波了一天,如今舒适下来,才有了浓浓倦意,抵不过眉眼沉重,便撑手在貂皮软榻上小憩。迷迷糊糊地竟睡了过去,惊醒的时候,是不知谁为她盖上了厚重的绒毯,她沉着心思,没有睁开眼来。不料一声轻笑出声,带着些不明所以的宠溺,说话的语气恍若同一个置气的儿童讲话:“我冒着危险探望,你倒真忍心合眸不瞥我一眼?”
闻这话音,阴茉璃自是知道来人是何许人也。她睁开一双幽深眸子,随意地瞥向面前伫立的男子,翩翩而立,洒脱油然,一身蟒纹云浮的蓝装衬得他越显气质不凡,傲然不羁,一双狭长的眸好整以暇地望向自己,看不清是何意。
“你倒也胆大?此刻我大叫,你说,你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阴茉璃翻身下榻,与他对视而立,竟有几分气他扰了自己的清梦。
“哦,我倒好奇起你的胆子有多大?”蓝凌漠忽然上前,阴茉璃暗叫一声不好,身子后退了几步,便被他制止,背靠着墙壁动弹不得。看着阴茉璃淡然的表情,蓝凌漠扯唇轻笑着去嗅她发间的清香,“你猜,我们谁先认输?”说罢,猛地低头去咬她诱人白皙的锁骨,深深的牙印渗出血来,疼得阴茉璃冷汗直流,却咬着牙不敢出声,一双秀眉皱的妖娆,他早已抓住自己的软肋,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对双方都有利时又怎会出卖对方?既然如此,自当同甘共苦,低头狠狠地咬进蓝凌漠的肩头,她的牙又尖又利,直到齿间尝到铁锈般的味道,她才松口,诧异地看着毫无反应,一心亲吻着她伤口的蓝凌漠,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绝不是她可以估计的。疼痛已稍稍舒缓,蓝凌漠炽热的唇传来的温度酥酥麻麻,震得她心底乱颤。
“蓝凌漠,既然我有用,请你对我尊重点,不然,我不心甘,你以为事到临头,我不会反咬你一口?”阴茉璃一把推开他,擦去唇间的血渍才抬头看他,他本生得俊秀,薄唇沾血,说不出的邪魅。轻扯的嘴角笑得肆无忌惮:“别怕,阴茉璃,你跑不掉的。”
直至这一刻,阴茉璃的心忽然惶恐起来,不安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她只是蓝凌漠的一枚棋子,她一直以为自己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愿不愿,却不想她势单力薄,怎么能脱离棋盘,独树一帜?
明白了,无尽也会到头,清楚最坏的结果,还有什么不能接受,逆来顺受不是她的性格,阴茉璃褪去不安,既然如今她已没了选择,那她更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被人步步安排。她需要知道蓝凌漠的心思,好牵制他,让他不得不跟着自己的步伐。
“无事不登三宝殿?三更将至,天微亮,你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吧?”
诧异于阴茉璃态度转变之快,蓝凌漠也不多做口舌之争:“我让你杀那个特使,好引起两国战争,你似乎另有打算?”
阴茉璃早有预料,他为此事而来,此刻并不拖泥带水地娓娓道来:“我本按照计划行事,可是各中曲折,刺杀失败,险些败露。波拉多努对我打着算盘,我索性顺理成章,只要能促使蓝晟宇对波拉多努的不满,照样可以引起战争。”
“我选的人,果然是最适合的。”蓝凌漠唇染血色,笑得诡异,几分魅人心神,他抓过阴茉璃的一缕秀发把玩,青丝在指甲缠绕,指腹一阵瘙痒,“蓝晟宇对你可谓情意匪浅啊,你可别弥足深陷啊!”
闻言,阴茉璃嗤笑一声,双眸微眯,看不到焦距,一阵迷然,嘴角扯出森冷的笑意,如一朵黑夜盛开的罂粟,妖娆却致命:“放心吧,不用你提醒,蓝晟宇是谁我还知道。他不过怕失了面子,才如此顾我,我在他眼中不过一介平妃,后宫三千佳丽,他可曾放我在眼里?不过这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