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都得下马。”
“你可知我们过来这里所谓何事?”
“无论何事,都得下马。”
罗希奭听了,皱起了眉头,看着站在那里的黄老道,脸上的神色微变,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罗希奭身边的人见到他如此神情,知道罗希奭是真的怒了。
罗希奭真的很愤怒,如果说是那位年轻的小侯爷把自己拦在书院大门外面也就罢了,没想到站出来一个老家伙,就连书院的教习都不是,竟然敢无视自己这位御史台的主簿。
罗希奭真的很愤怒。
这两年,从来都是自己趾高气扬的对被人说道,还从来没有一个什么身份都不是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无礼。本来以为过来书院抓人应该顺顺利利,没想到一个看门的就胆敢把拦在自己面前,看来是这书院的人是没有见识过自己的手段啊,罗希奭心中暗道,哼,不过很快你们就知道本郎君的厉害了。
罗希奭非常的不舒服,也非常的生气。
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往往会有很严重的结果发生。
刚才看到周边的人认出自己时有些惧怕的神情,罗希奭心中暗自爽快。本想着书院的人见到自己过来定然也会笑着相迎,届时自己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秉公办案的姿态出来。即便是书院反对自己抓捕李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书院也会低声下气的央求自己绕过李邕一命。
然而,局面并没有按照罗希奭的心思发展。
罗希奭还没有说明来意,就被书院一个小小的看门人给拦了下来,即便是在知道罗希奭身份的时候依然固执的没有任何通融之处。
这让罗希奭很生气。
罗希奭过来书院本来就没有想着能够好好的进去书院抓人,没想到的是最先碰到的竟然是一个年老的看门人。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让我家主簿下马?”
罗六大声斥道。
罗希奭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怒意渐盛,沉声说道:
“不必理会,闯进去,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本主簿。”
残雪初化,融入泥土中,被马蹄踩踏过的地面有些泥泞。再次扬起的马蹄荡起些许的淤泥,散落在空中,溅到旁边躲闪不及的人群身上。
罗希奭身后的十数骑衙役双腿猛夹马腹,挥手马鞭声响,十数烈马只从书院大门里面冲去。身着御史台服饰的这些衙役鲜衣怒马,在烈马的骤然发力下带出一股暴烈凛然的寒意往书院大门奔去。
下一刻便要踏破书院大门。
周围的人群看着这一幕,再次变得安静下来,每一个人心头都涌现出一股寒意出来,心中现出一丝惧意。没想到御史台过来书院,在明知道书院背景的情况下依然行事如此嚣张,甚至于都不需要理由。
最前的罗六猛提马缰,身下的烈马扬蹄,一步就要迈入书院。阻拦住所有车马的书院大门下一刻就要被马蹄踏破。
书院的其他护卫和书院的教习、学生还没有来得及上前阻拦,书院里面一阵风骤然而至。这阵风破开朝阳的霞光和弥漫的晨雾,撞向即将踏入书院的那匹高头大马。
这阵风是一个人带动的。
阵风疾烈,透露着这人的决然果断。
人影与巨大的马身相比显得渺小,夹带着巨大的冲量的烈马定然要把把人影撞的粉身碎骨。
“啊!”
人群中有惊呼声响起。
然而这惊呼声还没有落下,极快地冲向书院大门的那匹马却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来。烈马和马上的罗六“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书院大门外的地上。痛苦的马嘶声响起,烈马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没能站起来。罗六只剩下了沉闷的痛彻心扉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