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魏兄家去年牡丹花节的时候,拿了花魁?”
魏大同一愣,不知道为何李清转了话题。去年确实是魏家夺得了牡丹花魁,之前连续好几年都是被另外姓宋的一家拿到的。这是魏家最近两年最值得提及的一件事情。
魏大同顿了下,得意地说道……
“那是。我家的“青龙卧墨池”是费了几年的心血才培育而成的,一举压倒全洛阳的牡丹,夺得的花魁……”
李清又道……
“但我听人说,去年是因为魏兄家里有人把对方家参赛的牡丹做了手脚,才赢得的这个花魁。”
“听谁说的,放他娘的狗臭屁,没本事赢,却说是我家使得坏。”魏大同大怒。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去年确实有人家的牡丹参赛的时候被认为损坏了的。
“魏兄何必动怒呢,想必是对方羡慕故意造的谣。但是今早来学堂的时候我倒是听有人放话说,今年要用‘乌龙捧盛’把你家的牡丹像狗屎一样踩在地上的。”李清看了看前面,悄声说道。“乌龙捧盛”是去年宋家参赛的牡丹品种,只是在最后决赛的时候不知何故提前凋谢了。
魏大同听了,知道“乌龙捧盛”是宋家的牡丹,又见李清瞄了一眼前面,于是对着前方第二排的坐位大声喊道……
“去年也不知是谁家的狗屎还不是被我家踩在脚底下了!”唉,就算是狗屎你也没有必要踩啊。
那第二排的人扭过头来,对着魏大同叫道……
“你家才是狗屎,要不然就凭你家如何能夺得那牡丹花魁。”
第二排回话的是宋仲英,宋家同样种植牡丹,宋、魏两家是洛阳城最大的两户种植牡丹的人家,每年挣花魁的也比少不了他们。为此魏大同和宋仲英在学堂上还经常吵吵打打。
吵架的孩子最是不受气的人,这些人从小娇生惯养,性情乖戾,那里能受这些气,于是脏话忙堂飞。魏大同身边两个服侍的人更是伶牙俐齿,掐腰直冲宋仲英那面骂去,虽说宋仲英这边也有两个侍奉的人,但是奈何对方是练出来的,不觉败下阵来。
宋仲英气的浑身打颤,扭头四周乱找,发现书桌案几上的砚台,于是随手拿了起来,喊道……
“还狗屎,你先吃些墨屎把你。”甩手把砚台照着魏大同扔了过去。魏大同身边的人连忙护着魏大同,砚台砸到一个仆人身上,溅到魏大同身上不少。
“哦,动手了啊,愣着干嘛,给我上。”
于是拿起随手的东西就扔了过去,笔、纸、书本、砚台一起飞了起来。
双方几人在学堂上动起手来。李清早就躲着一旁看着热闹。李安、李全和昆仑在边上护着,偶尔推一下挤过来的人,免的被殃及到。
事情发生的比较突兀,学堂上的其他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双方已经打在了一起,一不小心有波及到其他人的,那人如何肯依,指挥者自己的奴仆入了战团。学堂上是一团乱。
正打闹中,有两人进来,是魏大同的两个仆人,十四五岁年纪,因为魏大同比较胖,于是家里多安排了两个年纪大些的人跟着伺候。两人在外面听到吵闹声进来一看,自己小郎君正起劲的往前冲这跟人打斗。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年轻不谙世事的时候,兼之对主人家确实忠义,那里顾得去分辨是非,两人直接冲了过来,一个冲着宋仲英而去,另外一个却冲着魏大同身边不远的李清而来。
十四五岁的人比起李安、李全他们要高出很多,两人上前阻拦,被一手一个推到一边去了,冲李清而来的那仆人直接就要抓到李清的衣领,李清连忙后退了一步,那仆人伸出的手却被边上的人一把抓住了。待看时,是昆仑抓住了那仆人的手腕,昆仑虽说比李清他们要大上两三岁,身材较正常的同龄人魁梧很多,但是还是比那人矮了半头。
昆仑拿住那仆人的手腕,猛的顺势一带,扭身直接一个过肩摔把那人放倒在书案上,只听“咔”的一声,书案塌了下去,那仆人挣扎着没能起身。
学堂上众人在肆行大闹,另外有胆小躲在一旁的,有在吆喝着拍手看热闹的,偶尔冷不丁出去一拳,起哄的、喊打的、“哎呦”着叫疼的,人生鼎沸。只等有人过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