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婶为忠儿选择布匹的空当,陆梦笺又往里走了几步,却仍旧没有称心的布样。
走到尽头,才发现竟有楼梯通往楼上,陆梦笺提起衣裙正准备往上走,却被守在一旁的伙计一把拦住。
“这位小娘子,本店二楼不对外开放。”小伙计看着陆梦笺简陋的衣裙,眼中满是鄙夷之意,鼻孔几乎朝天的说道。
陆梦笺以为二楼是店家所居之所,自知冒昧,忙不迭连连道歉,重新退回店中。然而正打算挑选合适的布匹时,店外走来一个女子,身后跟着两个丫头,趾高气昂地直奔楼梯而来,看都不看摆在道旁的粗布一眼。
方才的小伙计见到来人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哎哟,文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今儿正巧来了几匹上好的江南绸缎,文小姐来得可真是巧,快请上楼。”
文小姐鼻子哼了一声,扭着身子便走上楼去,身后的丫头一左一右尾随其后,将那舔着脸的伙计抛在身后。
目送三人上楼后,小伙计又板起脸来重新守在一旁,见人询问价格也是一副爱理不睬的模样,见陆梦笺走过来,索性直接将目光转向别处。
“小哥,方才你不是说二楼不对外开放吗,怎么我看那个小姐就能直接上楼呢。”陆梦笺对这种欺贫爱富的行径见的多了,没想到在这种小店竟也有这样的势利眼,心中不由气愤,忍不住过来理论。
伙计见是那个妄图往二楼去的穷酸女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二楼都是贵重布匹,像你们这样的人呐,只怕弄脏了赔不起!”
此时正值中午,店中客人极少,伙计的声音在安静的布店中显得格外响亮,惹得众人纷纷张望。
“呵呵,我们这种人?我看小哥身上穿的布料跟我身上的这件也没有多大区别嘛,这么大的口气倒让人以为小哥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哥呢,如此看来也不过是我们这一类人中的一员罢了。”陆梦笺站直了身子,比那小伙计还要高出半头。
“哼,我是不是富家公子你管得着吗,买不起就滚蛋,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小伙计一看陆梦笺的架势,顿时感觉底气不足,但仍硬着口气作势要将陆梦笺赶出门去。
李婶见势不好,忙跑过来拉住陆梦笺,冲着伙计赔笑道,“这位小哥您别生气,奴家代这位娘子给您赔礼道歉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她还小不懂事。”
“大婶,你可真会开玩笑,她这么大的人还不懂事,也不知是真不懂人事呢还是脑子不好使。”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小伙计却仍一脸恶气的冷嘲热讽,李婶听着,脸上由红变青,不由得拉下脸来。
见小伙计不识好歹,陆梦笺反倒平静下来,嘴角暗含嘲讽,“哼,给了台阶都不想下,看来小哥很喜欢顺杆爬高嘛,既然这样,就让你爬个够,看看到头来谁摔得更重!”
“梦笺,算了吧,我们走吧,这种事咱们普通老百姓惹不起啊。”李婶不无担心地扯扯陆梦笺,小声说道,谁知陆梦笺却纹丝不动。
“伙计,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倒是想看看这样一家享誉满门的老店,怎么能对顾客如此无礼,莫不是真应了店大欺客那句老话?”陆梦笺缓步走到柜台前,语气不紧不慢,淡定的表情如同寻常路人一般。
柜台前的伙计见识得多,脸上堆笑对陆梦笺解释道,“真不巧,我们掌柜的出门去了,恐怕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姑娘,要不您先选几匹布,今儿这事儿是我们的不是。不过真的是我们店有规矩,只有本店的会员才能上二楼,不知姑娘有没有咱们毓秀布坊的牌子?若是有的话,那便好办了,不过要是没有,姑娘怕是只能在咱们一楼挑些布料了。”
“想不到这个时代就出现了会员制,这些人的思想还挺先进。”陆梦笺心中暗暗思量着,然而这样一来,自己却更难下台了,只怪方才一时气愤失了分寸,如今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一一接招了。
“哦,不知要办贵布坊的会员卡需要什么条件?”陆梦笺只当同大商场中办会员卡一般,交上身份证再给些工本费便足矣,便轻描淡写问了一句,不料李婶一脸惊恐的用力将自己扯到一边,“你疯啦?”
便听笑吟吟的伙计稍稍抬高了声音道,“凡在本店一年消费一千两以上的,便可获得由本店特制的银质会章一枚,凭此会章方可入二楼消费,当然您也可以花费百两银子来买一枚会章。咱们毓秀布坊在整个普兰城还有好几家分店,您凭这枚会章还可享受咱们店里的优惠呢。”
“敢问姑娘您是要直接用一百两银子来买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