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秦四海拍案呵斥道。
大夫人虽然眼中心痛,却是不好发作的,只是淡淡的拿绢子揩了揩眼角,一脸无辜的看向秦四海。
秦四海见状,恨恨的开口:“今天谁要是说情,一律乱棍打死!”
秦安安和秦洛洛正觉得事情上了头,秦四海这边丝毫不给两人喘气的机会,转头大声呵斥道:“两个不孝女,纵我疼你们比那祖宗还要好,如今却是让我在外头丢得颜面无存,人道以子度其父母风度,我这女儿倒是好,一个不分轻重的心软包庇,一个在外风流名比那男子的还要不堪,完了,还合伙把众人耍的一愣一愣的,我这做父亲的,任人戳着脊梁骨的指点,官势再大又如何,纸包不住火,在场众人每人都有那眼睛两只,如今可是好了?”
秦四海说完气得面赤猛咳,坐在主位上直喘气,那形景真真是不堪。
秦安安已经开始淌泪,秦洛洛看着这只有半年父女情分的男人虽然也很难道,但还不至于伤心到流泪,如今也只得随着秦安安哭泣了。
只是秦安一直不说话,秦洛洛想着这事恐怕还只得是自己开口,眼下对秦安安使了眼色,秦安安便也暗暗的点头,这个黑锅总要人背,这样也算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吧。
秦洛洛认认真真的给秦四海叩了个头,咽下泣声:“父亲明鉴,这件事情本是女儿的不是,女儿痴傻多年父亲仍旧同别人家小姐一样的养着不曾言弃,也算是我的造化,许是女儿痴傻之症未好全,当天的事情确实是不曾记清了的,父亲要是处置女儿,女儿绝无怨言,只是此事同姐姐无关,请饶了姐姐……”说完再叩一响头,看似虔诚无比,内心却是草泥马的故乡。
秦四海闻言,心中惊痛,真是好不容易求得一刻的伶俐,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眼下却只能是重重的叹气,一次又一次。
众人看这傻子说话甚是有情有义,心里也暗暗不忍,大夫人更是另眼看这个收在房内的庶女。
“父亲切勿叹气,洛洛本就是个没福气的,如果父亲弃了我能够挽得宰相府的声誉,那便弃了吧,以后生死由命,洛洛却不会忘却父亲的恩泽,定会洗心革面,不再受人的蒙骗摆布,做个伶俐的人!”
秦洛洛心想着,这伏笔埋了这么久,这秦四海怎么就听不明白,心里又焦急的等着秦安安说话,谁知这秦安安却像是在看好戏似得,没有办法,秦洛洛只能下剂猛药。
“若是父亲舍不得便舍了女儿给那惹事之人做妾洛洛也是愿意的,洛洛定当恪守本分,不辜负父亲的疼爱!”秦洛洛得意的看着秦安安一眼,满意的看到秦安安身体一滞的动作。
秦四海终是舍不得这个女儿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叹道:“也该我命里犯了神仙,那恒亲王家里姬妾众多,到时候可别怪爹爹扔你进了火坑才是!”
秦洛洛就等着秦安安说话了,可是大夫人却抢了先:“老爷,纵使女儿再有不是也不能给人做妾啊,好歹也是相府千金……”
秦四海本想呵斥,那边秦安安总算有了动作,也是一顿实实的叩头声音,然后凄楚不堪的对着秦四海缓缓说道:“女儿心中有愧,现妹妹落得如此下场,安安不能再安心!”
“作为嫡姐,安安自然是有责任,比不过如今既是想着解决,就不要你在此忏悔了,回房歇着,择日抄写家规算是警示了!”
这秦四海也不傻的,听得秦洛洛上次就有意无意的把秦安安摆上案来,这次又多番的暗指,心中早已有了疑虑,但想着这秦安安是滴女,在京都又是盛名,如今就算是听得却是她的不是,只怕也只能是弃了洛洛顶罪,还不如不说,至少府中还有一个让人骄傲的女儿。
秦洛洛闻言心下一凉,看来这秦四海是要弃车保帅了,真是比水还淡薄的亲情啊!
秦安安这厢却是打定了主意要说清楚,跪行了几步,拉住了秦四海的手臂,一脸忏悔的说道:“父亲……”
“都给我出去!”秦四海把那些姬妾全部赶走,只余下长房的三娘女:“说吧!”
“那日安安脸上掩了丝绢根本看不出来,妹妹本来是痴儿,醒来却是有情有义的,只道自己是庶出,就算被人说道也比不得嫡姐给相府丢的脸,于是她便想着要李代桃僵替我担下这骂名,我本是不肯,后来拗不过妹妹便也就肯了,只是如今害的妹妹这样贱送自己,我于心不忍,就算是要我死,我也断断要替她清了名声的了!”
秦洛洛心中赞叹其演技,嘴下却只是柔柔的叫了声:“姐姐……”
秦四海本就心疼安安一些,看的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乱,只是沉沉的说了句让她起来说话,一双女儿便又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大夫人忍不住啜泣:“我的女儿……”
秦四海沉思良久,倏然间再次开口,怒气大去,余下的只是无奈:“我如今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只是现在外头的流言是关于洛洛的,实情再是如何也只能是让洛洛来承受,以后休得再提起!”
秦四海决然离去,余下三人惊讶不已,维持原判?秦安安失望,秦洛洛无语,大夫人则是劫后余生,好个弃车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