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秋家先人还是担心世袭王爵被牵累,所以,当初秋静澜明确告诉秋千:从来没有一任西河王在“天涯”上hua费巨大精力,甚至刻意不去理会它。
这样万一曝露出来,才有推卸责任的余地。
也就是说,在秋仲衍阵亡之前“天涯”的主要目的已经变成了赚钱而不是辅佐西河王府!
“难怪况时寒当初能够谋害得成我那父王……我就奇怪‘天涯’既然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之前十九不知道时推荐我找他们,前一阵陶家想杀安珍裳也找到他们……这么高知名度的杀手组织,怎么会连自己幕后东主都保不住?!”秋曳澜恍然,却并不高兴——这意味着她又失去一个说服秋静澜的理由。
倒让秋静澜多了个说服她的理由:“但自从咱们父王出事后,前任左护法立刻针对镇西军展开了布局——你可记得,之前梅雪与秋千挟持你时,她们说‘天涯’的账上,有千万两银子?”
秋曳澜道:“是……哥哥打算全拿去镇西军中铺路?”
“你应该知道,当初我诈死离府时,祖母跟母妃把产业基本都搬空了给我带走,甚至连她们的嫁妆都借给外祖父打点的机会,暗暗变卖一空!”秋静澜怅然道“外人计算西河王府的产业,正是千万之数……但外人是不知道‘天涯’的!”
秋曳澜心念一转,惊道:“你是说‘天涯”历年积蓄……”千万之数只是西河王府在明里的产业“天涯”作为一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组织,从本朝定鼎至今这些年的收益岂是小数目?
甚至更在西河王府产业之上!
毕竟西河王府不愿意人知道自己跟它之间的渊源,哪怕它的收益会上缴西河王府,却也不会全部上缴——一来这么大的数字容易引人怀疑;二来西河王府账目上没出过问题,对这条来钱的渠道可有可无。
而现在西河王府已是一座空壳“天涯”的账上却也仅得千万之数……那?
“全部拿去铺了这条复仇之路!”秋静澜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淡淡的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三年前恰是恩师主考?又怎么会才到帝都,那么多纨绔子弟不亲近,一来就找上了脾气相投又能帮上我忙的凌醉?!而且立刻就打通关节调回阮大姐姐一家?!”
他看向胞妹“我在朝中、在镇西军中的预备与根基,比你想得要深很多。至于说到底深到什么地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且,这些也不是你该负担的……”
“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吗?”秋曳澜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够说服他的话,有些失魂落魄的道。
见状秋静澜安慰道:“你怎会没事情做?年底出孝之后我就要想办法把阮大姐姐嫁人,好放心去西面……只是我虽然会尽力给她挑个好人家,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她受了委屈,你可不能坐视!”
“这个自然。”秋曳澜无精打采道“但我还是不想你去西面,还是觉得太危险了……那况时寒可不是什么讲脸面的人,你在那边砸的银子再多、根基再深,总归都是暗处不好见光的,他真正不要脸起来,派精兵直接对你下手,那怎么办?”
秋静澜冷笑着道:“他有多不要脸我会不清楚?自有应对之策——我跟你说,除了以后好好照顾大姐姐外,你自己也得操点心了!”
“啊?”秋曳澜茫然。
“江八那种纨绔都有人看中,想方设法要抢你那八嫂的位置。”秋静澜沉声道“何况你嫁的江十九模样好脾气好还文武双全?!”
秋曳澜感到胸口一闷:“十九才不像江八!”他要像江八,我分分钟都忍不住要谋杀亲夫啊!
秋静澜冷笑:“他要是敢向江八学,我自然要想办法换个妹夫!不过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以江家的显赫、以及十九在江家的地位,就算他想守着你一个,恐怕不顾脸皮想沾上他的人也不少!我在京里时自然可以给你盯着防着,我走之后……”
所以你的姐夫或妹夫不好的话,你的解决办法不是劝他们改邪归正、尝试维护你姐姐妹妹家庭的完整,而是直接换人么……
这一刻秋曳澜想到了一段记忆遥远的话:“亲,本店售出产品,出现质量问题一律换新的!直接换,不用修哟!”
秋静澜的贴心呵护还没结束:“……会叮嘱凌醉代我照顾你的,若有什么不要脸皮的东西打扰你跟十九,只管去跟他说!他若解决不了,自会遣人去西面告诉我……”
于是秋曳澜又想到一句:“亲,本店售后无忧,亲有不满意,我们一定服务到亲满意为止!”
这种全五星都表达不了的哥哥——正觉得基本把妹妹说服的秋静澜惊讶的看着她陡然之间泪流满面,一把扑到他身上,死死抱着嚎啕大哭:“反正我就是不要哥哥你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