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咬死了是给王爷办事?”荣郡王妃惊诧的看着荣郡王,原以为宫中那些手段定然能让方嬷嬷吐口,哪知道她到了这个地步却还不忘将脏水往自家身上泼。将两个打探消息的嫂子打发走,看着她们恹恹的眼神而满是得意的心情骤然变坏了。
“嗯!”荣郡王倒不是很意外这个结果,他淡淡的道:“她男人方水生和方福林也一样,一口咬死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我授意的,而方罗两家其他人倒是吐了口,但是他们却只知道方嬷嬷背后有位爷,一位前途远大的爷,至于这位爷是谁,是我还是另有其人却不是很清楚。所以,方罗两家被抄没,也只是让我们轻快了些,让老四失去了一批为他办事的奴才而已,他在背后收买我身边的人,更利用我的人算计别人的证据一点都没有。”
“真想不到这家子奴才对老四那个阴险的家伙这般忠心!”荣郡王妃恨恨的道,她也没指望能一次将博郡王的真面目在世人面前揭开,但这个结果还是让她颇为气馁。
“没什么想不到的。”荣郡王冷笑一声,又道:“他们这般铁齿不见得是对老四忠心,或许是知道将老四供出来也难逃一死,便干脆咬死了是给爷办事。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方嬷嬷、方水生方、福林等主使肯定是难逃一死,但方罗两家其他不知内情,牵扯不深的再怎么也能保住一条命。他们还指望老四看在他们嘴巴严实,忠心一片的份上,厚待那些能保住命的人呢!尤其是方家的小女儿和方福林才五岁的儿子和三岁女儿,他们再怎么也能保住性命。对了。方晓月虽然一口咬定说他们一家子都是效忠爷的,但她身边的使唤丫头却说她曾在背后咒骂我,还说她们一家子都指望着她将来有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老四还真是不挑嘴,只要有用,什么女人都肯接手。”
“人家是为了大业,不拘小节,连六弟妾室的丫鬟都能给那样的承诺。更何况是一大家子给他卖命的?”荣郡王妃冷嘲一声。又道:“二嫂三嫂上午来了,她们都很想知道方家背后到底是谁。我说不知道,还说我知道他们怀疑老四。而我也一样。我估计他们以后和那一家子来往相交都会多个心眼。说到伪装做戏,老四两口子都是个中高手,可以前没发现他们有问题是因为没把他们两口子当做威胁,但是以后……起了疑心。再发现不了破绽的话,我们这些兄嫂也该蠢死了。”
“你做的很好!”荣郡王笑了。道:“亦冰说的没错,与其一下子将所有的一切都揭开,让老四无处隐身,干脆站出来。做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博人同情,还不如一层一层将他的伪装揭开,让他到最后想要全力一搏却发现已然没了气力。”
“六弟妹兵法学得好。照她说的办定然不错。”荣郡王妃笑了笑,又道:“二嫂还说。徐敏和她们一样,也往内务府退了些人,说是当差不尽心不认真,但是到了内务府一查,却是与方嬷嬷有牵扯。所以,从内务府传出些话来,说当初老四府上之所以没有揪出人来,是背后那人为了将屎盆子扣在老四头上。这会啊,包括我们两口子,都脱不开往旁人府上安插眼线的嫌疑了。”
“老四会撇清原在意料之中。”荣郡王冷笑一声,道:“但是,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再怎么撇清也无济于事。”
“我是担心父皇被他们的手段给迷惑了,真以为他们两口子是好的。”荣郡王妃轻叹一口气,道:“二嫂三嫂虽未直接说,但是话里却隐隐的透着别的意思,他们怀疑方家原本就是给我们卖命的,这一次的事情不过是我们故意闹出来,好将水搅浑的举动。”
“父皇不会再被老四蒙蔽的。”荣郡王原也有类似的担心,他比荣郡王妃更早知道某些信息,也更早想通博郡王夫妻那些举动背后的意图,他冷笑一声,道:“六弟早朝之后和我通了声气,他告诉我,亦冰年前直接向父皇开口要人,而父皇不但没有责怪,还将手上最得力的人派给了他使唤。”
“她怎么敢?”荣郡王妃倒吸一口冷气,知道玉凌云是个肆意胆大的,但是万万想不到她居然敢直接向晋安帝要人,她就不怕触怒晋安帝,不但什么都得不到还被降罪吗?
“六弟说他也被亦冰的胆大包天给吓到了,但事实证明,她赌对了亡灵进化系统!”荣郡王摇摇头,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了,或许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用在这件事情上最合适不过了吧!他心中喟叹一声,道:“得了父皇派给他的人手之后,要紧的事情便让那些人去做,所以,我和六弟说的那些话,父皇应该都知道了,而六弟让人查的事情,父皇或许被他更清楚,老四想要蒙蔽父皇,那是绝无可能的。”
“我们也赌对了!”荣郡王妃叹息道:“我们选择向六弟和盘托出,真是选对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荣郡王心有戚戚的点点头,而后又道:“下午我要去牢里一趟。”
“牢里?”荣郡王妃微微一怔。
“嗯!”荣郡王点点头,道:“我该去探视一下我的好奶兄了!”
见到精神萎靡身上也散发着馊味的方家人的时候,荣郡王只觉得浑身都是快意,不理会那些人的叩头叫冤,他淡淡的问身边的狱卒,道:“方罗两家的人都在这里了?”
“是,郡王爷!”狱卒恭恭敬敬的道,方罗两家被关押进来之后,可有不少人为了想这些人打探消息往里钻,可上面发话了,没有御令,不得让任何人与方罗两家的任何一个人见面。除了拷问这些奸奴的大人,荣郡王可是第一个带了御令前来的人。容不得他不小心侍候。
荣郡王微微点头,而后皱着眉看着嚷嚷着,叫着冤枉的人,道:“让他们安静些,吵得爷耳朵疼。”
“是,小人这就让他们安静!”狱卒恭敬的应声,而后顺手拿起身边的棍子。朝着牢房的栏杆打去。一边打一边恶狠狠的道:“安静,安静,都给我闭嘴!”
或许是狱卒的恐吓起了作用。也或许是那些人也想安静下来听荣郡王说话,很快嘈杂的叫冤声就停了下来,而后不知是谁带头,塞满了四间牢房的男丁女眷都跪了下来。一个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老婆子颤颤巍巍的道:“王爷。奴婢自知有罪,还望王爷念在奴婢一家勤勤恳恳为王爷办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两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