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那这青丘狐族还真是狡诈奸猾。”祖狄等听到此处,不觉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青丘狐族还真不可等闲视之。
“祖狄,那这青丘估计是机关密伏,不是随意可闯的,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茗玉担心的说道。
“可是乐正绫他们的恶疾等不起。”祖狄沉稳的说道:“管他是正是邪,这青丘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去。”
“祖师兄说得对,我也随你去!”葛水忙大声附和道。
“好,我也随你去。”茗玉望着祖狄,信赖说道。
“这趟是去妖王的巢穴,先不说危机重重,人太多了反而不好,容易惹人耳目。”祖狄反对道。
“无妨,我们也不硬闯,那三王子不是要举办生诞宴会吗,我们就扮作一对妖怪夫妻,混入其中,伺机行动,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擒住那泥鳅精便罢,否则就将那狐狸精的生诞宴给他闹黄了!”茗玉狡黠一笑,自信的说道。
“这个计谋倒是可行。”祖狄点了点头。
“那我就扮作你们的妖怪儿子!”葛水也兴奋说道。
“我也同去。”葛洪看了看葛水,不放心的说道。要是万一遭遇偷袭,自然无暇应对。现在那泥鳅精下落不明,万一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被它调虎离山,到时岂不是危矣!”祖狄冷静的说道:
“所以,葛洪你必须留下来。”
葛洪见如此说,只得同意。
“只是青丘狐族行踪不定,向来都十分隐秘,你们不熟悉情况,怎能找到他们的所在呢?”江永疑虑道。
“那白鹭精已经告知了大略的方位,青丘在此以东大约一百里的太湖之畔,这三王子既然大开筵宴,动静肯定不小,前去参贺的妖精也不少,介时我们伺机行事便可。”祖狄自信说道。
“我常去太湖,对这一带水道很熟,只是没听过这青丘浦之名,我可以驾船送几位恩公先去姑苏,到了姑苏想必就能找到青丘了!”江朔也自荐道。
“这样也好,省的我们自己乱碰,只是劳烦江大哥了。”祖狄客套道。
“哪里,诸位恩公为救小儿性命才卷入此次灾祸之中,小人理当尽力!”江朔诚恳答道。
几人计议已定,第二天一早,便由江朔驾船沿丹徒江而下,顺着水道一路向东,不过一日工夫,便已到了太湖边的姑苏地界。
接下来只需细细寻访即可,几人便在渡口辞别江朔,弃舟登岸。
眼见天色已晚,几人进得城来,便在城门口一家客栈栖下身来。
这只见这客栈收拾得颇为雅致,门口挂着一面牌子,上写着‘悦朋客栈’四个大字,里面人满为患。
客栈老板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一看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几位客官,快快快,里边请。几位来的太巧了,现在上房还剩一间,在东北角,雅净素洁,正好适合几位一家休憩。再迟一会啊,就没了。”这老板娘脸庞尖削,笑容满面的将几人迎了进去。
她虽然能看出来祖狄几个盘缠拮据,但还是热情的招徕着。
“老板娘,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也不需要上房,劳烦您给我们打扫出一间下房即可。”祖狄忙诚恳说道。
“没问题,不挑担子不知重,不走长路不知远,几位只管放心住下。”那老板娘依旧笑容可掬,朝里喊道:
“阿九,快把那些杂物理一理,给这几位贵客收拾出一间廊下的雅舍来!”
“哎!”只听得里面有个女孩子清丽的答应一声。
“老板娘,现在不是节庆旺季,生意也这么兴隆啊?”乘着等候的当口,祖狄向那老板娘打听道。
“嗨,客官你不知道,现在这年岁啊,南来的远客特别多。”那老板娘热络的答道:
“你们不知道,北方啊,现在乱着呢!雍州、并州、幽州的胡人作乱不说,听说连洛阳城里也闹得不可开交,四五个王爷进了京,皇后娘娘要和前杨国丈撕个鱼死网破呢!”
“原来如此,天下一乱,自然又是民不聊生。”祖狄等黯然答道。
“谁说不是啊,所以啊,但凡有些路子的中原人,就都南下了。这苏州正好在南北渡口,自然行旅不绝了。还有啊……”
那老板娘突然压低声音道:“这几日不知为何,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外地人前来投宿,装扮杂乱,举止脾性也是古怪得很,咱也不敢多问!”
“还有这事。”几人心知肚明,只怕这些都是前去青丘贺寿的妖怪所化,但不便言明,怕吓着这老板娘。
“几位客官此行又是为何呢?也是北地南下的吗?”那老板娘一边忙活着,一边问道。
“我们夫妻二人本就是吴地人,带着犬子前来姑苏城外投亲的,在贵店留宿一晚。”茗玉怕祖狄言多必失,忙接过话头道。
“这样啊,贵公子倒真是长得一表人才,瞧瞧这脸蛋,真是鲜嫩得很呐!”那老板娘调笑的说着,用油腻的手捏了一把葛水的脸蛋。
葛水只得强忍着不悦,任她捏弄一番。
“各位客官,房间收拾好了,这边请。”
猛然却听得一声清脆如黄莺一般的声音响起,正埋头嫌恶的葛水浑身一激灵,噌地抬起头来。
只见到一张摄人心魄的脸庞,正盈盈带笑的望着自己。
那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面容清丽,虽穿着素朴,不施脂粉,但依旧掩饰不住那迸发而出的惊心动魄之美。
葛水只觉一阵目眩,那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扬,若隐若现的笑意宛如细雨春风,又如月下的花林,既是那般轻柔温和,又如笼着一层薄纱,让人感觉神秘而又向往。
那小姑娘也正定定的望着葛水,眼神里却有一丝复杂的意味。
“葛水,看啥呢,快走吧。”茗玉见葛水望着这小姑娘发愣,忙往他头上一敲,催促道。
葛水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几人绕过一楼的厨役杂房,来到后厢的下房。
有一个老者正搬了张简易的板床,放在那
“就是这间了,有些简陋,辛苦各位将就些吧。”那小姑娘利落的给三人点上油灯,依旧笑意隐隐的说道。
“有劳这位姑娘了,刚才听见老板娘叫你阿九,请问姑娘是这店主的千金吗?”茗玉放下东西,客套的问道。
“没有,我在家中排行老九,我们青州闹饥荒,是和我爷爷是逃难来的,被这老板娘收留了,在这帮着打杂。”那阿九姑娘拉着一旁的老者说道。
那老者不善言辞,只是谦和一笑。
“餐食在前边的大厅里,也可以点了送上房来,诸位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阿九收拾妥当,笑着说道。
“多谢阿九姑娘。”几人忙称谢道。
“店里人多手杂,最近又不得安宁,你们晚上睡觉,还是稍微轻醒些好。”
不知道为什么,临走时,那阿九又笑盈盈的望着葛水,有点意味深长的嘱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