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文才到底还是带着几个村里的少年人找上了门来,目的很简单,要花蝉衣放过花小兰。
王文才也算聪明,知道这事儿找村长和找花家人都没用,便直接来了医馆,试图同花蝉衣讲道理:“沈夫人,小兰在怎么说也和你姐妹一场,要不还是算了吧,她欠沈家的,你开个价,只要我们王家出的起。”
花茶那一看着眼前的王文才,他真的就那么爱花小兰么,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爱而不得的执念令他误会自己是个情种?不过这都不重要。
花蝉衣冷笑了声:“我夫君的命不是银子能买回来的,不抓药的话,请回吧。”
“喂!你能不能讲讲道理?”王文才伸手指着花蝉衣的鼻子怒道:“你个死寡妇,以前你受人欺负的时候小兰是怎么对你的?沈家父子的事儿小兰也是喝醉了,屁大点事儿你抓着不放,有完没完了?”
一旁的汉子道:“依我看,东子死了她是缺汉子了,咱们回头帮她找一个,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行不行?”
另外一个汉子笑道:“小寡妇缺汉子了?那还不容易?我可以帮帮你,保证让你下不来炕头!”
这些粗俗的话语传在花蝉衣耳朵里,难免令人觉得有些恶心,花蝉衣知道,这些人心里还是瞧不起自己的,因为自己昔日懦弱的样子已经在这些乡下汉子心里根深蒂固了。
王文才见花蝉衣还是不为所动,重重的吐了口,对着身后的汉子道:“这女表子和咱们装逼呢!真以为如今自己变漂亮了就是个什么好东西了?还不是靠着岔开两条腿在那种地方换来的?沈东子就是没死,娶了你也能活活恶心死!小兰说不定还帮他早解脱了呢!哥几个,给我砸了她这破铺子!”
那几个小流氓闻言,开始动手将花蝉衣的医馆砸的稀巴烂,一边砸一边嘴里骂的不干不净的。
什么贱货,窑姐儿,白眼狼,但凡是花蝉衣能想到的,都被这些人骂了个遍。
花蝉衣始终在一旁冷眼看着,花家村人的粗俗她早就有所领略,见怪不怪了,她现在完全打的过这几个男人,可是他们不配让她动手,且让这群没脑子的东西砸,村子里就这么一个医馆,砸烂了回头让他们在花钱装回来就是。
王文才带着那几个小流氓将医馆砸了一通后,心下爽快了不少:“花蝉衣,你还敢不敢惹老子了?我告诉你!你最好抓紧将小兰放出来,不然以后我天天带着兄弟们来砸你这破铺子,在给脸不要脸的话,我就让弟兄们拿你开开荤,让你好好爽爽!”
王文才说的话别提多下流了,花蝉衣淡笑不语,这群小混混离开后,花蝉衣直接将铺子关门了,在门口挂了快儿牌子,何时王家人来修好了何时开张。
医馆被砸了以后,花蝉衣便每日背着竹筐上山挖草药,继续往京城跑。
赚银子的事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只是接下来几日,偶尔有来抓药的村民见医馆一直关着门,私下里又将花蝉衣骂的难听。
如今花蝉衣早就不在乎这些人的叫骂,往日里这些羞辱的骂声会令她感觉到自卑,深受打击,如今却都看开了,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别人骂你什么你便是什么人了,如此简单的道理,却每每令花蝉衣早年看不开。
花蝉衣将医馆关门了大概小半个月左右,村长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
“东子媳妇儿,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家婆娘的药用完了,你还给不给抓药了?”
花蝉衣这才不紧不慢道:“王文才带着壮壮大强那些人把我的医馆砸了,嘴里不干不净的,我这医馆还能开下去么?”
“啊?为什么啊?”
“为了小兰呗。”花蝉衣将态度表达的很明确:“王文才还说以后还会来医馆捣乱,除非王家来给我道歉并且将医馆修好,保证以后别来找我的麻烦,我才敢重新回去。”
村长重重叹了口气,又去了王家,王文才心高气傲,可是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王文才坚持了好几日不肯找花蝉衣道歉,反而变本加厉的在村子里到处嚷嚷。
“她花蝉衣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窑子里出来的,不知道被多少汉子玩儿过的烂货,让老子给她道歉?想的倒是美!”
王文才在家中已经骄纵到父母管不动的程度了,王家和花蝉衣谁都不肯让步,最后还是村长强行让人将王文才带了出来,准备在村子里当着全村的面教训他一顿,以此给花蝉衣脸面,让她快些回医馆,他婆娘的药可不能一直拖着!
这日天气晴朗,顾承厌扶着身子好一些的阿嬷外出散心的时候,便看见不远处那群村民又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
阿嬷蹙眉道:“这是做什么呢?”
“不知道。”顾承厌如实道:“这小村子的人是真能折腾,您若是看着闹心咱们先回去吧。”
阿嬷正要说好,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呦了一声:“那不是沈夫人么?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顾承厌顿住,带着阿嬷来到了人群的不远处。
就见村中人围着花蝉衣和王文才,以及那日砸医馆的几个帮凶,王文才身旁有两个汉子看着,面色铁青。
村长道:“王文才带着人砸了咱们村的医馆,却一直不肯找花蝉衣道歉,耽误了咱们村里人看病,大家伙儿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王文才重重的呸了一声:“医馆是我们砸的,可我们又没砸药材,花蝉衣这贱种是故意不给你们看病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花蝉衣平静道:“我说了,只要你给我道歉,将医馆收拾好,我就回去。”
丢人现眼的王文才瞬间破口大骂:“你个贱种!浪货,谁给你的资格和老子讨价还价?我告诉你,你敢惹老子你死定了!这村里的人哪个和我关系不好?以后你走在路上都给我小心点!小心老子找弟兄爽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