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峰躬身,“臣叫人跟踪过傅遥,确实如她所说曾去过惠亲王府,杜平月也在王府探查过,还有一个叫王冲的,据说听命傅大人,也有乞丐在监视王府。”
赟启嗤笑,“这个傅遥手段倒不少,能网罗那么多人为她卖命。”
这话说出来微微带着些酸味儿,付云峰暗暗好笑,皇上明明很在意傅遥是否忠心于他,表面还得装作毫不在乎,这就是帝王的颜面吗?
他道:“就在前一日,傅大人曾调一干衙役包围王府,巡防的人也去了,看来是要抓关日的。却没想关日潜进傅大人府里暗杀,还伤了大人喉咙。不过好像后来被傅大人设计拖住,杜平月回来把他拿住了。”
赟启扯了扯嘴角,“你说的这么详细,可都是傅遥告诉你的?”
“是,傅大人确实喉咙受伤,可见所说非虚。”
赟启有眼睛,刚才傅遥进来时就瞧见她脖子上包的白布,不过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关日是朝廷亲犯,在逃之人,好好的为什么要杀鲁家父子俩?还有虽然关日在供词中说是因为憎恨当朝,所以想杀净朝廷官员,但这话根本说不通,既然要报仇,那也是先对付他这个皇帝,或者皇亲国戚,犯不上对一个不上不下的鲁侍郎下手?
这样疑点重重的证词,他就不相信傅遥会看不出来。而能左右她的思想,让她从中隐瞒,惠亲王也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赟启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突然冷笑一声,“你去见傅遥,叫她做一件事。”
“什么?”
他附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付云峰一惊,“若她不肯呢?”
“她若不肯,那就等着跟朕交待吧。”赟启郁郁的,像南方台风到来之前的天气,很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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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峰来传旨时,傅遥还在跟府里人说此事已了,叫石榴和海棠准备准备过年的东西,一家人好好乐呵乐呵。
海棠最近情绪有点低沉,哥哥走了,这一走今生再见还不知几何。关日也曾叫她一起走,但她舍不得傅遥,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关日走时说傅遥是好人,让她好好珍惜,这话让杜平月牙碜了很久。傅遥若是好人,天下就没坏人了?
几人正讨论着今年过年摆什么样的宴席,玩什么游戏,正说的高兴的时候,付云峰走进来。他一脸的苦相,好像来报丧一样。
傅遥看了他一眼,“家里死人了?”
付云峰轻哼,“你总这么喜欢玩笑,对我也便罢了,若对皇上,还是小心点。”
看他那表情,傅遥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她也换了一脸苦相,“皇上要让我做什么?”
付云峰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着他嘴一开一合,傅遥的脸跟熟烂落在地上摔出红壤的苦瓜似地。她道:“若我做不了便会怎样?”
付云峰脸色一沉,“皇上说了,大人知道不做的后果。”
傅遥开始咧嘴了,她自然知道不做后果,也知道皇上把这样的事交给她是为了什么。这个该死的小皇帝,那哪是心啊,整个就是一筛子。
他起了疑心了,只是一时没有证据,少不得要拿她扔开水里涮个锅子,再捞出来,看看到底是肉烂还是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