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上,土地千千万公顷,每寸土地之上都有生命存在。或者强大,或者弱小。它们都具备同一项本领--感知力!
或是能嗅到数里外的气息,还是能听见百步之外的细微声响。
当然,人类自然也是具备感知力,只是比不上兽类而已。对于这点,张良可是身有体会。毕竟系统出现在他身后半晌,他才感觉到,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系。。”
含在嘴里的话语,刚到嘴边。刚想发声挽回尴尬局面,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叹息声响。
“系统。”转过身来,面朝系统老人看去。张良却在那张本欲送他两个脑瓜崩皱缩的面容上,瞧见了几分喜意,那是对他初习《易容术》的欣慰。
八成相似的面容,被系统望入眼内。嘴角扬起了弧度,目光中是欣慰神色浓了不少。
“宿主的悟性,让本系统都自叹不如。天资聪颖,悟性极佳,甚好!”系统继续说道:“头回自我易容,能长得七八分像,这个成绩拿出去。可是会有许多人无地自容的呀。”
枯瘦的手掌抬起,轻拍在张良的肩头。对张良的学习能力十分满意。
这易容术,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有得意高人的弟子参悟它,只需短短数个时辰。也有天资聪颖,在修炼领域势如破竹的奇才过来修练它,却花费数载都未能将它完全悟透。
如此一比较,看来张良是属于前者,那高人与系统的身份十分相符。
“没那么像吧?”看着系统脸上夸张的表情,张良狐疑的朝系统斜视看去。同时心中暗自窃喜,系统尚如此说,那往后凭借‘易容术’岂不是就能在江湖上行走,如此有些时候倒能替他省去不少麻烦。毕竟武器系统内的军火威力太大,有人觊觎出手抢夺再正常不过。
眼前,另一个‘自己’像只‘小狐狸’般带着夸张的表情在注视着自己。脑海锅碗瓢盆掉地上的哐当声传来,系统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毁,甚至连灵魂都有可能被眼前‘腼腆’的宿主玷污。
“宿主,若是想装扮成老人。我这儿倒是有不下百张脸谱啊!“
费力的转过身去,背向张良。大屏幕在张良脑海显现,随着系统轻描淡写的一挥手。
不情愿的朝脑海中显示屏上看去,一张张样貌突出、各有千秋白发苍颜老人的面孔像变戏法般,活灵活现的逐一跳出屏幕,显现在张良脑海。
对于扮演这些人,张良并不感兴趣。脚步前挪,贴靠向系统,用胳膊肘捅了捅系统,乖巧的讨好道:“我跟他们非亲非故,要扮当是扮演您了,是吧?!”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贴心,让系统受宠若惊。像是被骨头卡住嗓子眼,苍老的身形‘咬牙切齿’似的抖动,一阵断断续续剧烈的咳嗽声从系统喉咙里传出。
“好!就装扮成我的模样。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往后想换装、变脸换成我老人家这张脸谱时,记得及时通报我一声,好让我提前有心理准备。”
张给他面子,千载难逢之事系统自然不愿错过,虽然这有可能引起他心脏病发作。
抬脚朝前走去,系统那空灵飘虚的身影,就朝着无垢空间走去。
见道系统要离去,张良心里想到,或许接下来几天,他可能就得忙得不亦乐乎。出言提醒道:“系统,有时间别忘了帮忙找找适合我的‘军火’锻造图纸啊!”而后又嘀咕了一句:“不然,我只能天天扮着你的模样,出去招摇撞骗了。”
一个踉跄,系统差点没摔下来。张良这无意的一句话,听在他耳中,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
花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张良便完成了卸妆。窗外漫天的星斗依旧明亮,没有丝毫即将破晓的迹象。
看着时间还早,洗了把脸,张良就睡下了。让他奇怪的是,萧月也不知在他背上涂抹了何种神药。时间才流逝两炷香的功夫左右,攀附在后背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已然消失大半。一躺倒床榻上,不多时就传出了张良的鼻鼾声,他安然入眠了。
。。
第二日,第一缕晨辉倾洒大地之时,萧月就出现在了张良屋内。
瞧着那张睡梦中含笑的面孔,萧月冰冷的神情之上瞧不出任何表情。
“师傅给的药物从未使用过,也不知效果如何。”
秀眉轻蹙,记着萧月清晰的记得,上回一位小师妹请她师傅赠予治疗外伤的大药,结果师傅送错了药物,导致小师妹的心上人大面积烧伤。
不敢耽搁,两步轻挪,来到张良所在床榻前,卷起绣绘精美淡黄色的衣袖,露出一节莲藕似的粉臂。
紧接着,在体内那股毒素的虎视眈眈下,悄然运转灵力。
白净玉手之上,一丝丝如水般的灵力汇聚。膨胀感传来,微微散发着光芒,抬手就朝张良的后背点去。
即使张良知道后背的药是她这位表妹给他上的,那待她想检查伤口时,张良还是必须再度昏迷一遍。
“这小家伙的艳福,看得我这老人家都嫉妒上你咯。”
不知何时,有一些不良癖好的系统出现在了房间上空,静心盘坐、专心观赏着萧月脸上的一笑一颦。那双老辣的眸子当中,不难看出,萧月与张良的因果芥蒂。
“会是怎样的因果让这女娃娃对张良又恨又喜呢。”一头梳理得流水般柔顺的鹤发,饶是被系统搓揉得蓬松,都没能想明白这儿问题。
睡梦中的张良,只感觉一双温润小手在自己后背一阵乱点。当他知道是萧月,想发声时,已经被萧月神秘的手法点晕了过去。
在系统一本正经的目光之下,萧月轻簇的秀眉皱得更深了一些,开始检查起了张良身后的伤口。
“这次师傅还算未老糊涂,为我调配的药物药效都很不错。”
约莫半柱香之后,轻轻擦拭去额头冷汗的萧月,才将藏在心头的浊气呼出。
萧月年岁上虽然比起张良,要晚生个把月。但骨子里的担当,却是张良比之不上的。将昨晚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大事办完之后,就离开了张良的房间。
。。
“迫哥,这事您不来?!”
两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张良翠绿色院墙之外。其中一人怀揣着胆怯的心情,张嘴似有似无的求饶道。若是张良在此必然能一眼认出求饶之人,便是常来院外唆使他做苦力,当杂工的张午。
在张午的面前,站着一名慈眉善目的结实青年,一身华丽的管事装扮,显然与张午不再同一个阶层之上,属于那种只需动弹动弹嘴皮子就能让下人忙活至死的角色。
标志性的笑容,像是打娘胎起就定格在他脸上一般。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一这副笑容示人,这人便是连张良都十分忌惮的张家杂坊管事之一的笑面虎‘张迫’--迫管事。
“能有啥事?不就是让你进去将张良少爷请到咱杂坊居住,顺便为他物色一份力所能及的事,改善一下他乏味的生活,难办吗?不难办!他会怪罪于你?想多了!张良少爷压根就不是那种人。”
随着话语声的飘起,魔性般大气宽心的笑容,像极了染色剂,被张迫管事朝张午身上狂撒而去。
似在教育张午,这个世界还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心怀善念,即使流经手头之事在外人看起来是块烫手的山芋,那人也不会怪罪于你。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望着站于身前,右手把玩着龙凤双珠的张迫管事,张午早在心底对张迫竖起了中指。
‘你面带微笑连扇五长老一巴掌试一下?瘪犊子的!不被一巴掌抡死我叫做爹。’
这种话,张午也只敢在嘴里想想,在脑海跑跑火车,并不敢让它跑出嘴外。
今日,张迫得到五长老的指示,对张良开始实施判罚。对于办这事,张迫心底是不情愿,不过奈何手上人手众多,于是就挑了平日里为人勤快机警的张午做差。
张迫的年龄就只是长了张午几岁,但无论张午如何的推特嘴中还是着了他的道,心甘情愿的跟到了张良小院前。
“迫哥,你也知道前几日那事。我的形象已经没法在张良眼中洗白了。”
苦涩是脸膛上,沾满了尴尬的神情。这种破事给他一百枚银币他都不带愿干的,这里头住的可以一名煞星。
往日作为一名‘不知者’自己还敢呆头呆脑的在张良面前大放厥词,现在...他恨不得滚得远远的。
“那就更好啦,反正都已经黑了,再替迫哥分点忧,担待一点。只要你能活下来,不对!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回到杂坊,我向长老会申请提拔你做副管事,往后那些杂活,交给其他杂坊子,你在旁帮忙操点心就可以。”
眯笑的脸颊上,暗带管事威严。华服轻晃,来到张午身后,张迫抬起另外一只手在他肩上,用大力的拍了拍。似乎是在提醒张午勿忘当初是如何磕头拜求他收留他的。
张午抖动的唇舌之间,莫名的呼出一口浊气。
“张良,恢复天赋又如何?在张家没有靠山,想坐上家主之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安慰了自己一句,张午朝唯一未被苍翠藤蔓占领的院门走去。
话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祈愿他脑海所想一切都能在未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