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驻地后,章宇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来问话,一路上他也早盘算好了答辞,没想到的是只有军医帮他处理完伤口后,就没人来过!
他哪里知道,二毛兄弟却安排在另外一处地方,吴一山正细细的问着刚醒来的二毛。
二毛知道的情况,几乎就是他被青衣老者掳走后见到章宇的前后事情,接下来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
吴一山并不想多事,他只是在确认章宇的身份,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压根就不想多知道一点!
他深知知道得多,麻烦也多,既然确定是柳家的人,那就发出消息,等着柳家来领人就是,至于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变故,不关自己毛事。
所以,他连问都懒得问章宇,开始准备撤防的事宜,只等上面来人,他好安然身退,这一滩浑水,不是他这级别能去挨边的。
没想到的是,姜家的人居然先找到了他,送上了一份厚礼后要求见见陈家的人!
吴一山眯着眼睛看着姜维姜继两兄弟,还有一个戴着纱笼的人,看形态像个女子!他心知肚明这些使徒家族间肯定有嫌隙,他无论怎么做都是两边不讨好。
这姜家人见陈家兄弟俩,肯定是想问出点什么来,但这柳若章和这陈二毛的关系明显不一般,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柳家找自己要人,自己可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但是,这姜家的人现在都上门来,也是不好拒绝的,他背地里只好朝自己的亲卫做手势,希望自己手底下最为机灵的亲卫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把陈家的两兄弟带到柳若章的房间去!
你们当面锣对面鼓爱干嘛去干嘛,出了什么事情老子可以推脱干净,是你们自己折腾出来的,我想管也管不住!
当吴一山领着姜家的人去柳若章房间,见到陈家父子三人都在这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朝自己的亲卫目视嘉许,然后道:“你们在这里想做什么我不管,千万不要在军营里斗殴!有事你们谈,谈完了告辞不送!”
章宇见到二毛三父子进来,正有些不解,看到二毛的父亲失去一只手臂,他也有些愧疚。
老实说酒鬼化身成为鲛怪后做出的一些事情,确实让他莫名其妙,不说故意伤了二毛的父亲,就是在离别之时的反常,也放让他无语。
问题是自己总是身不由己的就被安置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处境中,就像孙猴子那样给套了一个箍儿,想起来就头疼!
他想着怎么安慰下二毛,却见房间里又进来了四个人!
大家照面,居然都是一脸不自然!
靠,他们什么意思?章宇心生警惕,强自镇定。
姜维朝带着纱笼的女子看了看,女子暗暗做了一个手势。
姜维朝二毛父子走去,却朝大毛道:“今天已经见过!你想不想你爹的伤完全治好!想的话只要答应我们的要求。。。。。。”
“你们说!我答应!”大毛不等他说完就激动的抢先回到道。
姜维微微一笑,近前附在大毛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
大毛居然连连点头。
姜维朝姜继示意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抬起担架就走!
“慢着!”章宇见势不对,大着胆子起身阻挠道。
姜维瞧了瞧章宇腿上的伤,露出玩味的眼神,轻轻道:“这好像不关你什么事情啊!”
章宇朝二毛道:“你爹的伤,到了柳庄也能完全治好!”
二毛有些懵逼,看了看自己的爹后,再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和章宇,有些不知所措道:“哥!你看。。。。。。”
大毛恨恨地瞪了章宇一眼,猛然朝自己弟弟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极为响亮,几乎是咆哮着道:“你还有脸说话,若不是你!爹也不会如此丢了一只胳膊!现在有机会治好爹,你还有脸叽叽哇哇说什么?你能还原爹的胳膊么?”
二毛让哥这一耳光打傻了,捂着脸愣愣一声不吭。
这一耳光,也让其他人都有些不自在。
章宇觉得这一耳光是二毛替自己挨的,心中满是愧疚,想起姜家的人这样做肯定是想探听自己的情况!只要二毛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不由上前挽住二毛轻声道:“你没事吧!既然他们能治好你爹,那也是好事,你就让你哥随着他们去!等会我们也好通知你娘,省得你娘担心!”
他拖着二毛坐下。
大毛见着弟弟半边脸都肿了,心中也有些懊恼,见弟弟仍听着柳若章的话,本来后悔的心火气又上来了,怄气的瞪了眼章宇,哼了声,就朝外面走去。
那带着纱笼的女子没动,伸手拦住了姜维姜继,摇了摇头,指了指二毛!
姜维不禁皱眉,有些不悦地朝章宇道:“你这小子倒是真没良心,人家爹都这样了,居然还如此居心叵测的挑拨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章宇几乎要跳起来骂他无耻,老子没说你们居心叵测,倒是反过来说老子!
尼玛动手是打不过你们,动嘴可是半点不怯,他也冷笑了声,道:“陈大叔的伤,我早就和我兄弟说了去柳庄治好没半点问题!至于你们,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你和陈家不熟,非亲非故要惺惺作态做好事!天底下哪有什么免费的面包,不过都是糊弄傻子的手段罢了!”
姜维一怔,缓缓道:“什么是免费的面包?”
靠——章宇看着他的表情,然后察觉众人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难道是说错了什么?见姜家人的人问什么是免费的面包,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没人看到过面包。
章宇暗自镇定,故意瘪嘴道:“这话是我师父说的,他老人家说免费的面包就是骗子的意思!”
姜维转身盯着章宇道:“你说谁是骗子?我要挑战你!”
章宇皱眉,暗自有些头疼,但仍是硬着头皮道:“我现在受伤了,不接受你的挑战!但是,我们可以在大考上一决高低,我赌自己在大考上的排名比你高!”
姜维一怔,他从姜小鱼那里得知,这人应该只是普通人一个,他有什么底气和自己去比大考上的排名?——是了,他这是缓兵之计!哼!我就让你这缓兵之计得不偿失!
姜维脸露微笑,缓缓道:“好!既然你这样自信,那我们不妨赌大一点!你赢了,你想要什么?若是你输了,你能输什么?”
章宇毫不露怯道:“不管你赌什么,我都能奉陪到底!”
姜维大声喝声好,道:“我要是赢了,只要你们柳家的《寒冰剑诀》学习一个月,你敢赌么?”
章宇浑然不在乎道:“没问题!”
姜维见章宇回答得这样爽快,不禁有些发愣,难道这小子如此有把握赢自己?他不禁皱眉,以守为攻道:“那你要什么赌注?”
章宇装模作样的想了下,道:“要是我赢,我要在她身上射上一箭!”说完他指了指戴着纱笼的女子。
姜维呆住,这人到底是真的有把握赢自己,还是在开玩笑?他不禁朝姜小鱼看了看,显然是在问她的意见!
只见姜小鱼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点头,他反而有些犹豫道:“确定这样赌?”
章宇心中想的是怎么捱过眼前的危机,至于打赌真的只是缓兵之计,他见姜维如此煞有介事,不禁有些不解,难道还有什么制约不成?
随即他有些无赖的想,就算你有什么制约,到时候老子概不认账!于是他很光棍道:“就怕你不敢赌!”
姜维见他如此信心十足,暗暗皱眉,不禁朝姜小鱼看去。
去见姜小鱼缓缓从储物兜里取出一块洁白如绢帛的物品,挥手在上面刷刷写着什么。
写完挥手抛给章宇道:“你看看还要补充什么?”
章宇一怔,双手接过绢帛。
绢帛丝滑润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仔细看了看,上面莹光点点,白底红字如实写上的打赌的内容和约定的时间,看上去没什么其他的补充。
章宇暗想,难道这事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姜维见章宇摇头,心里像是松了口气,但总又觉得不踏实,他最后看了看姜小鱼,不停地使眼色!见妹子点头后决然道:“既然你没什么补充,那就签上名后滴一滴中指之血,四年后胜负分晓,自然生效!”
章宇暗暗吃惊,就这么简单?
他甩手平抛给对方,缓缓道:“你先来,赌约由我保管,省得你到时候不认账!”
姜维脸色难看,正要拿过来签上自己的大名时,章宇突然大声道:“慢着!”
大家都一怔,齐齐看着章宇。
章宇瞧着姜维,然后转向戴着纱笼的女子道:“我是和她赌!”
姜维脸色一变,正要说话,那戴着纱笼的女子轻声道:“是我和你赌!”
说完伸手去拿绢帛,姜维皱着眉暗暗制止,但是戴着纱笼的女子态度坚决的拿过绢帛,签上名后掐指滴血,按在了雪白的绢帛上!
然后抛给了章宇。
章宇看着上面多了一个签名——姜小鱼。
签名的上面殷虹的一点血迹在绢帛上犹如活物游动一般,不禁有些犹豫,难道这玩意会把自己搭进去不成!
你妹的,先不管了,就算以后真有麻烦,也是四年以后的事情,老子现在只能先缓住现在再说!
他想了想,也学着他们用手指在上面划着签上柳若章的名字,也学着他们掐指,结果憋得有了尿意,也没像他们那样滴出一滴血!他只得把手指伸进嘴里很肉痛的狠狠咬了一下,痛得他差点骂娘,终于挤上一滴在绢帛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章宇只觉自己的中指炙热,像有什么依附在自己手指上一样,他吓了一跳,仔细看着自己的手指,只见中指一线殷红迅速地游走到手腕,手臂,接着是整个身体都像有只蚂蚁飞快的爬了一周。
正在他不安的时候,绢帛上的两个血迹同时闪了闪,然后暗淡下来,全身不自在的痒痒也消失了!
戴着纱笼的女子声音有些异样朝章宇道:“成了,四年后见分晓!”说完头也不回就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