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苓见此,祭起花影剑,使出剑诀,晃动身体,便用花影剑挡住那道武力。虽散了廖铭伯的攻势,她的身子却也震得往后退了一步,这太阳剑法果然刚硬。同时用力喝道:“你们快走!蒙大哥,我与华一言来助你。”
汪皓便用尽全身修为,提起两人便极速飞走。廖铭伯见自己法诀被慕苓挡住,便也知晓暂时留不住几人,便道:“乖儿子,待为父杀了这几个碍事的走狗,便去寻你。”
天喻三侠与廖铭伯便争斗在起来,使劲浑身功法,那廖铭伯竟一丝不占下风,其余九人竟也丝毫不慌,将战场团团围住,仔细看着四人激斗,寻着廖铭伯破绽,剑在右手,左手掐诀,时刻准备袭击廖铭伯的破绽之处。
汪皓带着二人飞到廖家之外,还未有落地之意,曲北二人想着战场局势,心中焦急。曲桑开口喊道:“汪皓哥,你要带我们前往哪里?”
“回山寨。”
曲北心头一震,道:“万万不可,汪皓哥,蒙大哥他们还在危险之中,我们怎能离去?”
汪皓看了曲北一眼,始终未停下脚下飞剑,道:“你们若在场,只会让他们分心。”
曲桑哭道:“汪皓哥,我要去救慕姐姐他们。”
汪皓沉默不语,径直往前飞去。曲北十分不解地,问道:“你这么回去,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吗?”
汪皓话到嘴边,停了一下,答道:“担心,但我相信。三个当家的会赢。”
曲北似从中抓到一丝希望,道:“若他们会赢,为何我们还要回山寨?”
汪皓一呆,道,“这是二当家的意思,自是不能违背。”
曲北苦苦劝道:“若他们会赢,为何我们不能见证?”
汪皓丝毫不为所动,曲北又想了半晌,只得道:“廖铭伯修为高强,即便是蒙大哥他们赢了,也定身负重伤,我是四叶白针医者,若他们得不到医治,该如何是好?”
话音一落,汪皓便放慢了飞剑之速,道:“你言之有理,那我们便掉头回去,但切记不可出现在战场之内。”
曲北听到大喜,曲桑也破涕为笑,三人便又折返回去。
五百招后,廖铭伯虽未露出丝毫破绽,但脸上凝重之色更浓。
天喻三侠配合默契,虽蒙剑生负了轻伤,却依然将三人联合之势彻底铺开。
蒙剑生剑指左肩,华一言剑指右肩,慕苓剑指喉咙,齐齐刺了过去。
廖铭伯大喝一声,“来的好。”
竟是飞身旋转,依此挑开三人剑尖,将攻势再次化解,同时掐起剑诀,反攻向慕苓。
剑剑相碰,武力相碰,激起一阵光芒,四人在院中来回翻舞,各个将手中宝剑刷的精妙绝伦,步步生风,地面上尘屑亦随着几人争斗,全被被吹到场外。
廖铭伯以一敌三,虽境界高于他们,但无奈也是刚晋升不久,所有凌冽攻势皆是被三人化解。化解之后,便是三人借力合攻。
此时蒙剑生三人再换方位,一人指前心,一人指后背,一人指丹田,又齐齐攻了上去。
三人齐齐喝道:“廖铭伯,看剑。”
“我岂能怕了汝等小儿!”廖铭伯冷哼一声,再次挑开三人之剑。
华一言却急速变动剑诀,手腕一转,反而点向廖铭伯小腹。
廖铭伯回转不得,生生受了此剑。只听得一言剑与黎阳甲相撞,溅起霞光,虽未伤害廖铭伯半分,但那黎阳甲却已破损大半,作用只剩下一层。
天喻三侠见此,面露喜色。蒙剑生喝道:“廖铭伯,如今你黎阳甲已破,看你还有何依仗。”
廖铭伯并未做声,双目闪光,若真没有了黎阳甲,自己怕已呈现败象。这天喻三侠果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这圈外九人,更是将自己的浑身方位盯地死死,不能漏出一丝破绽。
该如何能赢,廖铭伯不觉怒气上脸,目露阴沉。
再次拼斗一百回合,黎阳甲却彻底失去作用,小腹之上也被花影剑划破一道伤口。
若再如此下去,只怕自己破绽难守。与他们三人拼斗绝非上计。目光在三人脸上流转,精光一闪,起了一丝冷笑,只能用这一招了。
左手掐动太阳派太阳剑诀,只见锋阳剑发出烈烈红光,挥向三人,同时喝道:“剑指金轮!”
蒙剑生、慕苓、华一言转攻为守,连忙御起宝剑抵抗,红光撞击到剑上,“铛”的一声,竟是逼迫三人生生后退。华一言识得太阳剑法,便脱口而出:“这是太阳剑法第二重:剑指金轮。”
三人面上之色更为凝重,竟是没有料到,这廖铭伯突破至灵空境界后,实力竟如此强横。气有境界乃是武师之中最后一境,而灵空境界则为武仙第一境,仅从其名号之差别中,也能看出,若能踏入凌空境界,其实力自是有极大的提升。若非三人合力抵抗,任是其中一人单独与其相抗,怕是早已落败。
蒙剑生道:“这太阳剑法甚为刚烈,万万不可全力相碰。需化实为虚,以柔克之。”
廖铭伯听到此言,大笑一声,满脸嘲讽之色,道:“无知,太阳剑法乃是剑中之刚,你又如何克之?且让你们见识一番太阳剑法的厉害。”
掐动发决,手中锋阳剑赤红之色更为浓烈,喝道:“太阳剑法第三重:日月重光。”
见此情形,三人竟转守为攻,欲破此招,慕苓轻笑一声,开口道:“可笑,剑法修炼不到家竟然还敢拿出来卖弄,且看慕姐姐收拾你这个狂妄贼人。”
若太阳剑法第三重日月重光修炼到至臻之境,便可引下九天月光,融入剑中,而这廖铭伯却平白掐了一个剑诀,并无半丝月光融入到赤红的锋阳剑中。
廖铭伯倒也不气,冷笑一声,道:“来的好。”挥动手中之剑,迎了上去。
廖铭伯剑速奇快,在空中留下一阵虚影,“铛、铛”两声,连挡住蒙剑生与华一言攻势,又借势劈向慕苓。
蒙剑生此时醒悟,道:“有诈,速退。”
慕苓此时箭在弦上,哪收的住。只能暗自道苦,硬是与廖铭伯拼了一剑。“铛”一声,只觉虎口发麻,手中花影剑攻势被卸,握在手中有些颤抖。
那廖铭伯倒也是一武道奇才,此招“日月重光”竟是融入了第一重剑法“凤鸣朝阳”,单论此法,能做到之人便少之又少,几人如何有此防备,这才中了此计,陷入被动。反观那廖铭伯,却丝毫没有止住手中之剑,面露狠色,毫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转而直直刺向慕苓颈间要害。
慕苓见此,只能动用浑身武力,急速后退,却始终晚了一步,只见那锋阳剑的剑尖逼了过来。顿时心道不妙,面露悲色,若真中了此剑,便只有死路一条。
见慕苓有难,两人都欲营救,华一言此时已后退一步,有心相救,却已来不及。倒是蒙剑生转醒较早,便扯住慕苓左臂往自己这一侧拉了过来,一切都在顷刻间完成。
廖铭伯此番已暴露底牌,就为破三人联合之势,若真破了三人之势,则几人都不足为惧,更不用提外面那些天喻山寨的弟兄,从而彻底反转僵局,倒也是一步好棋。此时见蒙剑生欲将人救走,哪里能忍,只得不惜动用精血,速度再增,真如一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可惜慕苓身子已侧向蒙剑生,廖铭伯眼见斩杀无望,便剑尖下滑,朝慕苓右臂刺了上去。任是几人反应及时,终是没避过这一剑,慕苓右臂被锋阳剑硬是划了一道三寸上的伤口,衣衫破损,鲜血直流。
蒙剑生与华一言同时惊呼:“慕苓。”
廖铭伯见此剑虽未斩杀慕苓,却伤她较深,怕是已失去一战之力。似也不再将三人放在眼里,站在中央,剑尖指地,缓缓向下滴着慕苓的鲜血,狂笑起来,道:“哈哈,你们这天喻三侠也不过如此,如今三人之势已破,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何能耐。”
蒙剑生从怀中取出白色玉瓶,倒在慕苓伤口之上,又撕破自身衣襟,包扎起来。道:“我已为你敷上这金丝白玉膏,你在一旁休息疗伤,万万不可逞强。”
这金丝白玉膏为外敷的止血生肌的良药,右臂受此重伤,慕苓只能使出四层功力,唯有暂时答应,任蒙剑生在伤口处涂抹一层金色白玉膏,才在一旁屏气凝神,运功疗伤。心中却暗自思量,若真遇到廖铭伯破绽,拼了此命也要刺上去。
蒙剑生看着廖铭伯道:“廖铭伯,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祭出杀招,却只为伤一个女人,真是枉为灵空境界。”
汪皓才带着曲北二人落在远处屋顶之上,刚好将那西院之景看得一清二楚,正瞧见慕苓右臂扎着布条,运功疗伤,便知晓慕苓必已受伤。
慕苓素日待她如此之好,见她受伤,曲桑再忍不住,潸然泪下,竟欲脱口叫她。
汪皓一直在观察二人变化,急忙用手捂住两人小嘴,同时传音道:“切不可出声。”
廖铭伯长啸一声,狰狞地道:“卑鄙,那我倒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卑鄙。”
身影闪动,捏了剑诀,持着锋阳剑便刺向一个天喻山寨的弟兄。速度之快,蒙剑生与华一言竟丝毫无法阻挡,只能急道:“快闪。”
那人在九人中修为最弱,只有气生后期修为,如何闪躲。眼睁睁看着左胸被廖铭伯一剑穿透,当时便口吐鲜血,忍住剧痛,悲笑道:“我们……天宇山寨……的兄弟……不怕死……,你定……不得……好死。”
蒙剑生痛苦地吼叫:“林大明!”
那名为林大明之人,艰难转头,看向蒙剑生,咧嘴一笑,似欲讲话,却忽然吐出满口鲜血,双眼一闭,彻底死去。
场上几人面露悲色,神情愤怒。曲北、曲桑二人被此吓住,如一时丢了魂魄,毫无动静,丝毫未发现两人都已流出眼泪。
只有那廖铭伯一脸疯笑。
华一言张口道,此番打击之下,居然不再口吐一言,道:“王安、马建,你们两个上,与我们形成四人之势,合攻这贼人。”
这王安、马建乃是八人中修为最高者,分别为灵有后期与寂有前期,华一言此意几人均已明了,竟是要做最后一番进攻。两人便跳入场上,与蒙剑生、华一言,围在廖铭伯的四个方位。
廖铭伯讥笑道:“跳梁小丑,也敢上场。我便送你们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