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运卡车司机只负责运货,不愿意帮忙卸货,而杨宁对这一片根本不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卸货工人。
情急之下,杨宁只得答应给卡车司机多加五十块钱,让他在原地多等个把小时。此刻,杨宁所能想到的求助对象,只有医学院男宿2号楼407室的一帮弟兄。
好在相隔距离不怎么远,仅用了十五分钟,杨宁便赶到了407宿舍,见到了正准备去食堂吃饭的项方舟。
一见到杨宁,项方舟的两只眸子立马闪出了绿光,直接将手中碗勺扔到了桌上。
“走了,兄逮,喝酒去!丫的,咱哥俩得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喝两杯了?上次喝酒还是去年的事情呢。”
可不是嘛。
在莫思柯过的阳历新年,这都是新一年的一月八号了,上一次跟项方舟喝酒,可不是去年的事情嘛。
“哥,我今天是陪不了你了,还有一堆货放在车上卸不下来呢,我过来是……”
项方舟霸气摆手。
“多大点事?不就是卸个货吗?等着。”
半个小时后,407宿舍八名舍友全部聚齐,浩浩荡荡杀向了黄罡租借的地下室。
货件不多,只有二十五件,可每一件都挺沉,八兄弟将这二十五件货卸下了车,再运到地下室中,饶是大冬天,一个个也是累出了一身汗。
杨宁付过了车钱,回到地下室,除去自己和项方舟,就要往另外六个兄弟的手上塞钱。
不多,一人也就是五张大团结。
那六个兄弟却死活不肯接下。
其中一人道:“杨宁,你把哥几个当成什么人了?帮你,那是哥几个把你当兄弟,可你呢?把哥几个当卸货工人了,是不?”
杨宁不敢辩驳,只有赔笑。
项方舟叼着支烟,踱了过来,伸手把那六兄弟手中的大团结接了下来,随后再冲着杨宁伸手道:“我的呢?亲兄弟,明算账,哥今天也没少出力。”
杨宁不免有些发懵。
鬼知道这位项公子的葫芦里装的是啥药。
项方舟直接下手,将杨宁手中还剩下了的几张大团结抢到了自个的手里。
一张一张数了一遍,项方舟道:“一共三百八,就全当是杨宁同学上缴的班费了。咱们班不是想赶在期末前搞次活动么?刚好拿它来当经费。”
这么一说,那六个兄弟顿时释然。
“走了,别在这傻站着了,吃饭喝酒去,本公子请客。”
一宿舍八兄弟,有能喝的,也有不能喝的,项方舟虽然是那个最爱整两口的,但其酒量却只能排在中游。
刚端起酒杯的时候,杨宁还有意要护着项方舟,但酒过三巡,杨宁忽地觉察到了异样。
今晚这顿酒的敌我双方相当分明。
敌方七人。
己方孤军奋战。
项方舟一脸坏笑,指挥六位友军,向杨宁发起了轮番攻击。
小样,晕了没?
投降不?
丫的,还敢死撑!
兄弟们,再来一轮进攻。
我他么就不信轮不翻他!
说来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