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想,兴许,不到山穷水尽绝望崩溃的那一步,谁也不会对一匹活生生的马下嘴吧?
“姑娘你是不知道,那个人简直就是个畜生、禽兽,罪不可赦,被他抢走的姑娘,都死……”
老人家痛苦的闭上泪光点点浑浊灰色的双目,“死在了他身下啊!”
“我娘就是这样死的。”小孩忽然加了一句。
轻歌转头朝小孩看去,小孩甜甜一笑,牙齿雪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没有恨意,也没有愤怒,笑意盛满了眼睛。
轻歌等人满心震撼。
提及此事,暴动的人群们,男男女女,牢牢少少,都满脸悲哀,凄婉。
“来了,那个人来了。”
老人家瞪着轻歌身后卷起的黄烟,抓着轻歌的手,惊慌的说,“姑娘,快走,你们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人间,是地狱啊。”
轻歌与红衣对视一眼,齐齐朝身后看去。
那里,一个男人坐在金色轿子上,让四匹狼抬着过来,黄烟在其后面氤氲成灾。
男人脸上罩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轻歌仔细的观察着轿子上的男人,不由的扯了扯唇,朝昏昏欲睡的魇抛入一缕灵魂传音,“这男人,是魔兽吗?”
寄宿在轻歌体内的魇好似人性化不屑轻蔑的瞥了眼那个男人,而后嘲讽的说,“就这玩意儿?还魔兽?你别侮辱虚无之境里的三只兽了。”
似是为了应景,虚无之境内的杀戮血狼、绛雷蛇以及火焰龙都抗议了起来。
轻歌挑眉,看着轿上的男人渐行渐远。
有意思——
看来有人在装神弄鬼——
老人家还在催促轻歌赶快走,暴动的人群仇视着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小孩脸上的笑愈发浓郁,轻歌发髻上的骨簪,鸾凤高雅。
“林崇,我们要怎么做?”轻歌转头轻描淡写的问林崇。
林崇拇指狠烈的抹了下下巴,眼神凶狠起来,“既然进了这座城,就要凯旋而归,而不是跟落水狗一样回去,老大,你放心,姬公子虽不在,但我林崇在,照样能护着你,那王八羔子就算想上你,也得先上了我再说。”
轻歌:“……”
“哦,那先上了你吧。”轻歌幽幽的说。
林崇转头,瞪大双眸,满眼委屈的朝轻歌看去,“老大,你不爱我了。”
轻歌:“……”
嘭!
轿子落地,魔兽散开。
轿子上的男人威仪的走了下来,脸上覆着一张牛头面具,有十足的气势,也有说不上来的滑稽。
老人家这会儿见轻歌、红衣两个黄花大闺女逃不掉了,便无奈的叹息着,也不再催轻歌快逃。
“喂,你造这么多孽,就不怕琴神杀了你吗?”
小孩站在一辆破旧的木车上,指着那个男人,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