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三圣母吗？”

张景云看着杨婵确信地说道。

杨婵只觉浑身一震，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张景云竟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四姐？”杨婵下意识想到敖听心，她不在华山的三年张景云能接触到她身边的人就只有敖听心了。

然而却是张景云摇摇头。

他和敖听心这两年半里经常来往，多次深入交流，不过以敖听心的性格是不会在未经杨婵允许的情况下向张景云告知其真实身份的。

至于真正原因，张景云也不会说，难道还能告诉杨婵，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三圣母和她是同一个人？

摆明自己是见色起意？

张景云沉吟两秒说：“我在华山，将近三年时间，从未听说过三圣母身边有什么人。

另外，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我却从未见你吃过东西，加上我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关于三圣母的故事，闲来无事之下，便听着众人的描述为三圣母画了一幅画像。

没想到最后竟然与你有九成相似，最后我干脆回想你的相貌画了一副十成相似的人像，结果你猜怎样？”

杨婵下意识说：“怎样？”

张景云进屋取出一张三圣母画像，打开一看，杨婵差点惊呼出声，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些人直接跪地磕头，言之凿凿说画中的人就是三圣母，如此我若还不知道伱就是三圣母就是自欺欺人。”

杨婵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画像，和自己一般无二，甚至杨婵觉得画中的人比自己还美丽几分。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杨婵这么说便是承认了自己身份，心中不免对张景云更欣赏几分，读书就已经够厉害，连画像都栩栩如生，堪称完人，如何不让人欣赏？

只是…

杨婵忽地想起什么。

如果张景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意味着他刚才在梦中亵渎的对象就是三圣母，渎神无疑。

杨婵脸色一冷，接着话锋一转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我问你，你可知罪？”

张景云一脸茫然道，“我有何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婵说：“刘彦昌，你亵渎神灵，这就是你在梦中犯下的罪过。”

张景云心里一咯噔，果然是做梦，没想到自己难得做一回梦，好巧不巧被杨婵抓到了。

然而张景云脸皮何等厚。

就算被杨婵当面抓住也面色如常，“杨…呃三圣母，你听我解释，我怎么不记得做过梦了？”

杨婵确定道：“你做了！”

张景云：“哦，那让我想想。”

杨婵面色一变，连忙喝止张景云：“不许想！你已经在梦里亵渎过一次神灵，那么还想再亵渎一次？”

张景云无辜地说：“你说的也对，不过我已经想起来了，确实，我在梦里亵渎了你，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怎么能在梦里对你做那种事情…”

“你别再说啦！”

杨婵气得脸色绯红。

明明是张景云在梦里对自己做了有颜色的事情，可现在张景云说起这件事杨婵反而想转身而逃。

“我不说了。”张景云闭嘴。

杨婵胸口微微起伏，屋内很安静，安静到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到，到最后杨婵忍不住说：“你倒是说话啊，难道就在这瞪眼？”

张景云：“………”

不是你让我别说话的？

张景云想了想说：“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

“今后你不准再上华山。”

杨婵脱口而出，但说完就后悔了，她千里迢迢从华山飞到南郡，不就担心张景云吗？

如果张景云答应了，不再上华山，今后岂不是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一时间杨婵后悔极了，正要改口，张景云适时说道：“怕是不行。

我去华山上任，作为一方父母官，怎么可以不去华山？天庭敕封你为西岳圣母，镇守华山，并不意味着华山就是你一个人的，我想去就去。”

杨婵莫名有些开心。

张景云这边则继续开口，“况且…不让我上华山，你能忍心吗？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杨婵心里一慌，佯装镇定地说道：“我有什么不忍心，仙凡有别，你我根本不会有什么关系。”

张景云不以为然：“哦？那你为何千里迢迢来看我，难不成就只是为给我盖一张薄被？”

杨婵狡辩说：“被子不是我盖的，你想多了，亵渎神灵的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忘了这件事吧。”

“忘不了。”

张景云说：“我并非是亵渎神灵，而是在心中爱慕神灵，三圣母，你敢说自己对我没有任何心意？

华山离南郡千山万水，你却开了，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你，你却说我是在亵渎？”

“你！”杨婵震惊他回说出这番话，“不要再说啦，你知不知道，这是在触犯天条！

一个李博安，只是触犯玉帝威严，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如果你不知悔改只会比他更惨，知道吗？”

“天规算什么，遇到心中所爱之人，我才去不管天规不天规，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会罢手。”

张景云的话掷地有声，杨婵听了，却总觉得似曾相识，二哥杨戬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杨戬更加大胆，甚至说要为心爱之人反下天去竖旗为妖。

杨婵有些迷茫，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能否认自己对张景云的感情，如果没有，她也不会出现在南郡。

更不会关心张景云。

张景云上前一步，俯视杨婵双眼，近在迟尺地距离，却隔着无穷困难，是仙与凡之间。

然而再大的困难，随着张景云伸出双手牢牢地抓住杨婵的手，一瞬间也如排山倒海般土崩瓦解。

张景云将杨婵抱在怀里紧靠着她：“我是凡人，你是神仙，我犯下了天条，你会放手吗？”

“我不知道…”

杨婵抬起头，迎上张景云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张景云产生感情的，或许是在华山苦苦等候张景云消息的时候，也或许是得到张景云回信的一刹那，脸上绽放笑容。

天庭的压抑，天条、天规的无情，让杨婵等神仙千万年来摒弃七情六欲不可以有任何感情。

以至于张景云的出现对杨婵来说，就像一点火花产生了爆炸般效果，情感如洪水决堤，一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