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说:“你既然算出会有这么一出,为何还回去呢?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从头再来,没必要回去收拾莫家的这一摊子。”
万敛行还是很赏识莫海窑的,不论是做陶瓷的手艺还是为人的手段,包括尺度刚好的举止和谈吐,万敛行见了都不觉得不错。
莫海窑说:“莫家是我外公毕生的心血,我不想从我的手里被人夺走,又被人毁掉,我的命并不值钱,即使搭上我的性命我也要夺回莫家。”
万敛行说:“你救过我侄儿的命,于我万家有大恩,你今日向我开口,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的这些事情我会替你跟皇上禀明,但是具体如何定夺都要看皇上心意,希望可以帮到你。”
“侯爷大恩,莫海窑没齿难忘。”
“起来吧。”
“多谢侯爷。”
莫海窑没再多留,就此告别了万敛行和钱老板。
万敛行问钱老板:“白真人和白家有关系吗?”
钱老板说:“没听说这个人,今日才知道他也姓白,我已经让冬柯去查了,这两日就能有消息。”
程风就这样默默守着尚汐,直到第二日寅时尚汐才睁开眼睛。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懵懵的。
程风赶紧抓住她那只乱动的手,“不能动,头晕吗?”
尚汐摇摇头说:“晕。”
程风这下有点担心了,是不是放完血脑子坏掉了,他伸手摸了摸尚汐的脑袋,倒是不那么的热了。
“你为什么摇头喊晕呀?”
尚汐说:“我本以为自己不晕,这一摇头才感觉到晕,你是不是担心我变回傻子呀?”
程风终于露出了笑模样,“看来你没变傻,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尚汐说:“给我扶起来,我是不是躺久了呀,身体好僵硬呀。”
程风说:“躺着别动,御医说你要静养。”
尚汐说:“静养也不是躺着的意思,赶快扶我起来,我这肚子也空落落的。”
程风想了一下说:“坐起来也行,你先把药喝了,这药反反复复热一晚上了。”
程风缓慢地把尚汐扶了起来,尚汐扶着自己的脑袋说:“这一起来更晕了。”
“先喝药,喝完了我让人去请御医。”
“行。”
程风一勺一勺地往尚汐的嘴里喂,喂完一碗程风又端来了一碗。
尚汐瞪着眼睛说:“怎么还有一碗。”
程风说:“刚才那碗是治你耳朵的,这一碗是给你治热症和风寒的。”
“来张嘴。”
尚汐说:“怎么不熬成一碗。”
程风说:“御医的意思,你就不要挑了,你能让御医看病,这次多亏小叔了,不然……”
程风的话没有往下说。
尚汐说:“不然我就得失明,你是要说这个吧。”
程风说:“想到这里我还是很害怕,幸好这次机会来及时,不然真有御医说的那一天,我们都不知道是你的脑子里面有淤血导致的。”
尚汐昨日听到御医的话也被吓到了,所以御医在他的头上动针又动刀的时候,她都不敢吭一声,生怕放出的血少了,更怕御医的手抖,其实放血老疼了,最后都疼晕过去了,她的嘴里咬着一团布,现在牙根还酸酸的呢。
尚汐说:“我一定当牛做马给你小叔这份恩情还了。”
程风笑着说:“也不用,等你好了,你给小叔画幅图纸就行。”
尚汐说:“看来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