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想了想,那就是凌晨三点,她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该起了。”
郎中不解:“少夫人正是卧床休息的时候呀,不然,你这病情一定会加重的。”
尚汐说:“今日有贵人到府上,我该起来煮汤泉了。”
郎中说:“你这病就是因为昨日劳碌引起的,今日不宜再做了。”
尚汐说:“劳烦郎中给我开点好药让我撑撑,把今天的活干了再说。”
郎中只能叹了口气。
等万敛行从郎中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若尚汐是轻微的小病,郎中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打扰他。
他只好丢下手中的事情去了汤泉后身的火房。
这里果然出奇地热。
他进屋先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程风用手扶着靠在他身上睡觉的尚汐,小声说:“汤泉烧好,贵人来了随时能泡。”
万敛行没好气地说:“我是在问你媳妇怎么样了?”
程风说:“噢,小叔不用担心,郎中看过了,是热症加风寒。”
万敛行看着明显变蔫巴的程风说:“赶快带着你的媳妇回去休息去,这里交给别人。”
程风说:“别人弄不好怎么办?”
万敛行皱了一下眉说:“你说怎么办?弄不好就砍头。”
这时尚汐说:“小叔既然这样讲,那还是我在这里吧,别把别人搭进去了。”
万敛行耐着性子说:“回去休息,这些人数你金贵,你若是病倒了,我给程风去哪里找一个你这样的。”
万敛行早就看明白他这个侄儿了,这人看着对他百依百顺的,其实他这心里除了尚汐就没多大的地方了,这要是尚汐有个好歹,这万家的独苗怕也不能好活了。
程风说:“小叔,我觉得尚汐应该是水土不服,她最近总想家,我看我们今天回南城吧。”
万敛行说:“想走就说想走的,别给我来水土不服这一套,都在这里住几个月了,你现在跟我说水土不服,你当我缺心眼吗?”
程风还在万敛行即将咆哮的边缘上反复试探:“那我们晚上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
万敛行说:“我这侯府有老虎撵你们两个吗,你们要连夜跑路,还是我万敛行是老虎吓得你们两个要跑路。”
程风说:“小叔你想哪里去了,走夜路清净。”
万敛行说:“不行,你们敢迈出我这侯府一步,我治你俩的罪。”
程风自然是不敢忤逆他这个阴晴不定的小叔,他蔫巴地说:“行吧,那我带尚汐先去休息。”
万敛行一甩袖子先一步冲出了火房,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受不了,太热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来火房呢,他用扇子猛扇了几下。
尚汐坐在床上喝了半碗药,把剩下半碗递给了程风。
她用她那变了音的嗓子说:“唉呀,这风寒还真挺难受的,我这鼻塞喘不过气来。”
程风说:“你的躺着试试。”
尚汐听话地侧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地说:“哎!你说我这人是什么命,一年病两次,两次都是自愿病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