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点点头。
老医师皱着眉头:“小姐,你知不知道病人得了一种什么病?他携带的病菌,又有多可怕?”
“相信我。”
柳芸固执的说:“反正在你们看来,李扬已经没救了,为什么不能让我死马当活马医呢?”
“可是......”
见医生还有迟疑,柳芸只好解释道:“胡吠拉病菌来自高原地带的一种大型陆地爬行动物,我早年间去过当地的村庄,当地的朋友,交给过我一种治疗的方法。”
当地的村民数千年来长期生活在高原上,对各种疾病没有科学的治疗方法,却有过人的经验。
其实很多地方,都有治病的土房子。
不是很科学,当往往很有效。
老医师听到这,已经相信了一些,他有幸见识过南方某山区村子里,利用古老的毒虫、毒草治病的土房子。
而这种时候,也确实如柳芸说的那样,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们当医生的,只要患者还有一份希望,就得试试。
医生深深看了眼眼前的漂亮女人,问:“请问需要什么准备工作吗?”
“一碗水就够了。”
......
李扬想起了小时候。
烂崖山脚的小山村,一共没几口人。
李扬被李老头领养以来,最大的乐趣就是去村长家里偷桑葚。
五六月份,爬到村长家的墙头,一边看村长的漂亮媳妇儿洗衣服做饭,一边摘着人家的桑葚吃的满嘴紫色。
回去的时候,还不忘藏两把给李老头下酒。
李老头拿什么都能下酒,桑葚、地瓜、面窝窝......凡是能吃的,都能就着二两酒下肚,而且一喝就醉。
这是他的绝技。
没啥用的绝技。
村里的其他小孩,都说李老头是醉鬼,一天一半时间都是迷糊的。村里卖酒的王寡妇,也借着李老头的迷糊,总是多算他几笔钱。
李老头不在乎那几个钱。
因为他还有另外一项绝技,就是木匠工艺。
那时候城市化进程还没进入村庄,李老头的木匠手艺那是村里外都远近闻名的。
村里谁要盖房子,做家具甚至做棺材,都得找李老头。
不过李老头有个活计是坚决不干,哪怕没酒喝也不干,那就是扎纸人。
有次村长家里有人走了,花大价钱让他做纸人,李老头都死活不干。
李扬问他为啥,李老头笑的胡子乱颤,昂着下巴说他木匠手艺出神入化,以前是在宫廷之中做手艺的。
看风水,做木匠,连当今天子都要敬他三分。
所以他轻易不扎纸人,因为以他的水平,要是扎了纸人点了眼睛,那纸人都能活了。
那可是夺造化天机的大事,会减寿的。
李扬鄙视他哄小孩,李老头就抓一把酸山楂塞进他嘴里,酸的他直流口水时,忍不住抬手擦了一把。
就听到周围有人惊呼:“他动了,他抬手擦口水了,太神奇了!”
什么人这么吵?
李扬艰难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了白色的墙壁,以及周围围着的一群白大褂医生。
而他的脑袋边,一个女人正温柔的看着他,笑问:“你醒了。”
“柳芸......阿不,后妈?”
李扬腾的睁开了眼:“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