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寄回来的那些钱,一个月好几万,怎么也该够家里花销的。
徐晴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钱都被你大哥拿走了,连卡一起。”
“他拿了钱,没回来照顾你?”凌天压抑着怒气。
“自从你大哥结婚以后,就很少回家。”徐晴声音发涩。
“那,二姐呢?”
“你二姐......”徐晴有些难以启齿。
“妈,你说吧。”
“好吧......你二姐,去年结婚之后,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妈怕你分心,就让月牙一直瞒着你。”
徐晴声音越来越小。
“原来如此,凌正河,凌香。”
凌天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目光渐渐转冷,总算知道义母病重,床前为什么没有人照顾。
凌家良善之家,没想到,最后却养出两个白眼狼。
“那月牙呢?你生病这段时间,你们俩是怎么过的?”
“哎。”
许晴哀叹一声,满脸愧疚:“天儿,你不知道,是我连累了月牙。”
“我病重这段时间,家里没有积蓄,全靠月牙辍学,靠着卖烤红薯给我筹钱治病,才勉强维持到今天,是我没用,我该死。”
“妈,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我还指望着您长命百岁呢。”
凌天握紧义母的手,神色郑重:“妈你放心,如今我回来了,以后这个家,有我来扛,再也不会让你和月牙受苦。”
“嗯,妈相信你,果然还是我的天儿最孝顺。”
徐晴眼见发红,又补了一句,“还有月牙,这段时间,真是苦了她了。”
“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凌天目光陷入回忆,眼里浮现当年离家参军的场景。
那个黏着自己,一个劲抹眼泪,不让自己离开的小姑娘,如今也长大成人,开始挑起不应该属于自己这个年纪的重担。
她才十八九岁啊。
刚入大学,正是青春靓丽,风华正茂的时候。
别人都在氛围轻松的校园里学习恋爱,她却只能推着小推车,在寒风凛冽中卖烤红薯,忍受过往路人的嘲笑和白眼。
凌天都不知道,这一年里,那个从小爱哭的小妹,是怎么撑下来的。
就在这时。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地踢开,两名男子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妈,你醒啦,太好了,正好有事找你。”
一个西装革履,三十几岁的男子随意扫视着房里,看到凌天之后,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三弟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大哥打个电话,我也好为你接风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家收养的大儿子,也是凌天几人的大哥,凌正河。
凌正河的笑容很敷衍,显然什么请客接风,都是说说而已。
旁边另一名神色倨傲的男子似乎没有耐心,打断凌正河的话,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塞给凌正河。
“好了,先办正事,和这些穷人啰嗦什么。”
“是是是。”
凌正河连连点,丝毫没有因为男子辱骂自己的亲人而生气,拿着文件直接来到床头,将许晴搀扶起来:“妈,签个字吧。”
“签字?”
许晴一脸困惑,“签什么字?”
“刚才不是说有事找你吗,实不相瞒,我们老凌家马上就要发啦!”
凌正河一拍大腿,激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