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冲着京兆府尹道:“京兆府尹之前已经审过,想来该问的都问了,但是本王妃这里却有几个问题要问,下面就直接由本王妃开口了。”
“辰王妃既然有此意,本官自然不会阻止,不过本官也有言在先,若是辰王妃这一次还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那么这件案子已经不能再拖了,就会定这秋衣阁查封,美衣阁里所有店员皆有连带责任受刑,而几个当事人都要受到重刑的!”京兆府尹看着是给欧阳月一个机会,但这话说出来,分明已经心中有定论了。
欧阳月却是站起来,在这九名女子身边转悠了两圈,那九名女子神色顿时有些紧张,欧阳月突然伸手一指,指向中间一个身着粉桃色衣服的女子道:“你,跟本王妃说说,当初在美衣阁里的情形。”
“我,呜呜呜……那个无耻的男人……”这女子立即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与其告状的家人说的一般无二,根本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付媚儿冷笑,轩辕月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到现在还想翻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今天这美衣阁不但要查封,那些一甘人等只要一定罪,她就会暗中派人做掉,至于轩辕月自己的产业竟然出如此丑闻,不但为皇室蒙羞,更会成为满京城甚至全天下的笑柄,她上家不被指责谩骂都是轻的,还有资格与她、与她斗,到时候她定然会十分好心的也贡献一口唾沫,吐在轩辕月的脸上!
一边问了三个人,回答都差不多,而堂上的人耐心已经磨没了,欧阳月突然向第一个女子问道:“那你当初试穿的肚兜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
这一问顿时将大堂上的人都问的一愣,那粉衣女子更是呆了下,面露凄色道:“我……我当时吓住了,没有记住。”
欧阳月又连忙问其它几个女子:“你们也是这样吗,因为被吓住了,所以对当时选的款氏与颜色都不记得了。”
“是是,当时吓的我已六神无主,哪里记得这些小事情。”
“是啊,我没也没记住。”
欧阳月忽然笑了起来:“那说起来还真是怪了,按正理来说,当一个女子受到强烈惊吓的时候,正如你们说的,你们早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可大堂上的诸位刚才应该很清楚的听到我与这几位姑娘的对话了吧,她们详详细细的将当时行凶者,也就是她们嘴中所谓的色狼李全,从头到尾描述的巨细靡遗说的一处不落,敢问,在那种受到强烈惊吓的时候,有几个人能描述的这么清楚明白。”
那粉衣女子面色一变,立即道:“那是因为我很恨这李全,正是因为她让我名声受损,我恨不得将他千万万剐,每一次千夜梦回之时我都会将当时的情况回想出一遍来,自然对他记忆的十分清楚。”
“对,对我们也是如此。”那九名女子顿时附和着道。
欧阳月冷笑的看着粉衣女子:“好,那我问你,你可记得从小第一次得到第一件首饰时,那首饰的款式,你可记得第一次得到父母夸奖的是什么时候,你可记得第一次被人称赞你美貌的是时候是什么人、什么时候。”
那粉衣女子一愣:“我……这与这次案件没有关系,我不想回答。”
“不,这关系大的很。敢问在场的诸位小姐们,你们可还记得第一次亲自挑选首饰胭脂等物件时是什么情况,你们可记得一件自己喜欢却无法得到的东西时是什么情况,对于你们最喜欢的衣服首饰等你们可会忘记。”欧阳月站在大堂上,微仰着下巴道:“不,对于这些,你们都不会忘记,而且会记得清清楚楚,若是你们不信,本王妃现在就可以派人做一个试验,一件你们极为喜欢挑选中的东西,你们会不会忘记掉。”
这些人顿时一愣,回想欧阳月的问题,心中顿时一惊,因为欧阳月所说的,她们竟然都能回想起来。
欧阳月却冷笑的望着那粉衣女子:“你说当时受到惊讶你忘记了?这或许是有可能,但可能性太低,你既然能记住凶手的长相,那肚兜即是你十分喜爱选中试穿的,最后没有得到,你心里会没有一丝遗憾,你竟然全忘记了?而且那肚兜也算是一个证物,你却忘记了,然而你却将李全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李全从一个月到如今,身上穿的一直都是同样的灰衣,做同样的打扮,反倒是记住他十分的容易。这不得不令本王妃十分怀疑。”
那粉衣女子面色一变,突然道:“经辰王妃这么一说,民女倒是想起来了,那件肚兜确实十分美丽,美红色的色调十分艳丽,前面两朵双翼飞展的彩色蝴蝶,中间则是几丛花朵、分别是粉色、红色、黄色。”
“噢,这位小姐想起来倒真是及时啊,那几丛花可是确宝是粉色、红色、黄色与你记住李全一样的确定无误吗。”
粉衣女子点头道:“确定无误!”
“这几位小姐呢。”
“噢我当时先的是黄色的……”那九名小姐顿时也细细描述起来,甚至连选的肚兜上的描边都说的清清楚楚。
欧阳月笑看着她们一个个说完,突然面色一沉,怒喝:“简直一派胡言,满口慌言!来人,将东西拿上来!”欧阳月一摆手,春草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递给欧阳月,欧阳月抬起拿出一张,“这一张叫做彩蝶翻飞,这一张叫做鸳鸯戏水,这一张叫做……此乃美衣阁所有成品的绣图,我美衣阁出口世上仅此一件,绝无二家,而美衣阁所有挂店出售,还有成品的都会做成册子,不论出口挂铺的都有记录,加每一件东西卖出都会记录,甚至于每一件都有画工了得之人亲自画上以备错漏,可是你们九人说的衣样款氏,我美衣阁不论是成品所绘之手册,还是挂铺的手册,亦或是出售手册全部起来最没有记录,你们分明是故意栽脏,恶意陷害!”
“啊,这个成品册我见过啊,当时去美衣阁选款式的时候拿出来过,我当时还觉得新奇,原来这都是证据,对啊,我当时翻过这册子确实是没有这九人所描述的。”
付媚儿面色一变,立即道:“这册子本身就是你们自己定的,怎么知道会不会少记录几个呢,这根本不能当成什么证据。”
欧阳月冷笑:“从出库成品,我美衣阁总共十个册子,我美衣阁讲究的是精品与严谨,我美衣阁甚至可以说每一个成品上每一股线是从哪个团线上出来的都有记录,若是付侧妃有兴趣,这十个册子我都可以拿出来,你们可以一个一个的记录,上面都有每一个出品的日期,一个挨一个绝对没有办法添加或是删减。”
那宁郡王老王妃突然道:“可否给本王妃看看。”
欧阳月笑着点头:“皇婶祖母有兴趣当然可以,京兆府尹大人要不要也看看。”
那京兆府尹心中却是一跳,另一边上冬雪已经拿出另一个盒子,将十个册子分成一边五个,分别给京兆府尹与宁郡王老王妃都送了过去,那宁郡王老王妃看着不禁面露心奇,大赞道:“好好,好细的心思,好巧妙的计谋,如此一来整个美衣阁任谁也别想贪上一丝一毫,而且出入严密一丝错漏都没有,那所谓的九个肚兜,更是子虚乌有,本王妃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有那九个肚兜,也绝非是从美衣阁那里看到的,根本是说慌。”
那京兆府尹看着送上去的册子,面色不禁大变,额头上更是渐渐有着冷汗滑过,就是他再想找麻烦,可是这一边每一个记录都是那么清清楚楚,说什么那肚兜可能是被偷换了出去,根本就不可能。这里面甚至边每次上库品种种类,甚至连何年何月何日何时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记行之间距离相差无已,而且书页装订严密,其中便是有写后有错误的,只会画一个大大的x,然后接下来再起一页重新写,根本就不可能让人有偷机取巧的机会,有着这些册子,如此严密的证据,简直是与那女个女人的话前后矛盾,那九个女人之前还信誓旦旦,如此一来却是自打嘴巴,当下拆穿了这西洋镜了。
那付林与付媚儿看到京兆府尹的的表情,心中不禁一跳,那册子真能确定美衣阁是无辜的不成?他们的计划难道就败在这些死物上了?!
这怎么可能!
欧阳月却在这时候,突然冲着九女喝道:“在这大周朝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竟然出现如此恶意栽脏陷害的事情,并且十余起案子同时爆起,查到最后其中有九件都有疑点,显然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恶意陷害美衣阁,若非我美衣阁规矩严明,可是要被这些人平白害死多少条人命,这些人竟然如此罪大恶极,拿人命当儿戏,都犯了死罪。这九女应该处以极刑,而其前来捣乱,咆哮公堂附和的亲人,都要受到严重的惩罚,本王妃有理由怀疑,你们这一个月来突然身有重金,并且有致一同出现陷害美衣阁是被人指使的,那些钱银都需要赔偿我美衣阁的损失,并且应该严刑逼供,方能让这些无耻刁民服法认罪。”
那九名女子却是面色急变:“不,我们罪不至死。”
欧阳月冷笑:“罪不至死?不,你们该千刀万剐,在这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胆敢做出如此恶事,若是成功你们将害美衣阁十余条人命,为了杜绝这种事件,必须杀一儆百,本王妃还要进官见皇后请其请命,但凡是参与此事的,论罪过大皆处以死刑,轻者全部重打一百大板流放边关,本王妃倒是要看看,以后谁还敢盯着本王妃的美衣阁,竟然敢欺辱到本王妃的头上,简直找死!”
欧阳月话声一落,大堂上顿时响起数道抽气声,那九女以及其家人面各个吓的面无人色,当初他们就是收了钱,而且心知这计划根本没有一丝失败的可能,不然她们也不敢冒着这个险,那美衣阁能开的那么大,里面东西贵的她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甚至会自卑的不敢登门,哪里知道那些衣服的事,而且除了那死去的女子外,其它的十二起这些人根本就没进过美衣阁,哪里知道那些款式,根本就是胡编的,这一下却是踢到铁板了。
那粉衣女子突然跳了起来:“你……就是你,当初就是你找上我的,你快说话啊,这件事你要出头啊,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都是你,都是你当初给了我八千两银子,让我装成受害者,去美衣阁讨说法的,你才是罪魁祸首,我不想死,都是你啊!”
“什么,给你八千两,我才六千两啊。”
这九名女子,竟然不约而同都向之前那跪倒在地的灰衣付家人走去,不断扯着他的衣服叫喝着。
欧阳月笑了起来:“噢,原来这件事还真是与付家人有关呢,这么说来可太好说了,之前那府氏钱庄的账本查不出来问题,可是此乃付氏钱庄的账本,想要随便找几个人取银,弄个进出账十分容易,除非付氏钱庄能将那十余个存取的人,都能说明与付家没有丝毫关系,否则这件事,与付家脱不了关系吧。”
“辰王妃,你别信口胡说,我付府怎么会参与到这种事中。”
欧阳月摇摇头:“不是我胡说,而是这些受害者说的,本王妃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付媚儿面色急变,难道这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吗,她不甘心啊,本来今天她付府就能吞下美衣阁了,这可是日进斗金的赚钱买卖,便是付府看着都眼红的,现在竟然被几个鬼册子打破了她的计划,那李全之前不是说他对里面的流程十分了解吗,这册子怎么从来没听李全说过,可恨啊,太可恨了!
“我……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看着美衣阁不顺眼,所以暗中做的,这件事跟付府没有关系,都是我,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那灰衣青年突然跪在地上,哆嗦着的,面上惨白一片道。
欧阳月笑望着此人,她刚才可是看到付林冲着这人使眼色了,而后此人身后还有一个将其踹倒在地上,这人才害怕的承认的,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噢,此人似乎是付氏钱庄一个分铺的掌柜的吧,就像美衣阁出事所有人都要受到连带责任一样,此人到底是付府的人,付老爷用人不当,造成美衣阁名声受损,十几日封铺闭户,令我美衣阁损失惨重,这笔损失,看来就要付府来付了。”
付林张嘴,可惜辩驳的话在嘴边最后没有说出,紧紧咬着牙道:“是,这件事确实是付某用人不当,对于美衣阁的损失,付某愿意赔偿。”付林自然是可以打死不承认,拖着不去管那赔偿金,可是他更清楚,若是将这事情继续扩大,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甚至还会造成付府更大的危机,他必须要做出一副有责任,并且擅于认错的表现来。
欧阳月冷笑:“美衣阁与美人阁生意一向不错,就按每日每件三万两收入计算,这总共是停顿十二天,总共就是七十二万两银子,付老爷就一个月内将银子筹备好吧。”
“什么!七十二万两银子!”付林与付媚儿同时惊叫出声,那整个付府所有产业加起来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三十多万两,这七十二万两,可是两三年的所有收入呢,给了这七十二万两银子,整个付府也跟掏空了没有什么区别。
付林面色极为难看:“辰王妃,你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这是想逼死我付府吗。”
欧阳月冷笑起来:“若非这一次我美衣阁侥幸逃掉,你逼死的就是本王妃了,而且本王妃也不是信口胡说,我这美衣阁与美人阁每天的客人虽是不多,可是每一位都是琅琊大陆最尊贵的客人,若量平均来说一人三千两,十人就是三万,而往往一天可不止是十位客人,并且我美衣阁与美人阁,每一样东西都是精品,成本极高,净赚的也不是很好,若是说起这损失,七十二万两才只是个最底线,我还没直接要一百万两呢,付府这家大业大,付老爷不会还不起吧。不过若真是付不起,倒也有解决的办法,明天王爷进宫请个旨,由父皇下旨,找人清算付府的家产,想来这七十二万两银子,付府如此家业,还清算的出来。”
那付林与付媚儿顿时面无人色,若是明贤帝下旨清算,那可操家有什么区别,到时候就算他们还的出七十二万两银子,整个付府也彻底败了!
付林整个身子不断抖动,整个面部不断抽搐:“七……七十二万两,我拿不出来,求……求辰王妃手下留情。”付林从商多年,一惯的圆滑世故,从来没有出过如此大亏,然而今天他就栽了,栽在了他自认为最完美的吞并计划上。
付媚儿也面如死灰,不禁颤声求道:“辰王妃,请……请你手下留情。”付媚儿从来没想过,她会对自己的仇人认错,而这人还是她一直恨之入骨的轩辕月,可惜她现在不禁要低下她高贵骄傲的头来。
欧阳月看着付林与付媚儿的样子,却是微微抚了抚衣袖:“七十二万两银子,只是美衣阁与美认阁的十二天的损失,这是本王妃给出的最低限度,除非……”
付林与付媚儿同时说道:“除非什么!”虽然明知道没有希望,她们心中还不禁升出一丝可能来。
欧阳月却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顿时让付林与付媚儿,心中发颤,浑身僵硬,整个心紧紧抽动起来,竟然从心底里感觉到浓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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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对付付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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