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添看着顾韫离开奉天殿的身影,唇角浮现一丝佞笑,“且让他张狂,年轻气盛总有栽跟头的时候。”
几人看着申添脸上的佞笑,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韫出了宫门,见沈大学士正与刘次辅说话,他走上前,“方才在殿上还要多谢刘次辅和沈大学士帮言。”
沈大学士忙还礼道,“顾小侯爷言重了。”
刘次辅瞧着顾韫,轻叹了一口气,道,“也多亏了顾小侯爷,秦淮源拜入我门下多年,老夫竟是看走了眼。”
“人心本就多变,刘次辅不必为这样的人难以释怀。”顾韫道,“我正好要去府上找子期,与您一道过去。”
沈大学士笑道,“听顾小侯爷提起刘公子,学生倒想多嘴问上一句,春闱将至,不知刘公子来年可下场一试?”
沈晋春与秦淮源是同科进士,那年刘次辅是主考官,他们同年在朝为官的生员都拜了刘次辅为房师,只是为官之后,心思难辨,不少人都投靠了申党,清流一派人本就少,与刘次辅走得近的,多是一些曾被他提拔过的寒门子弟。
沈大学士常往来于刘府,也算是看着刘子期长大的,对他的才学甚是熟知,对刘子期迟迟不愿下场科考,一直心存可惜。
“这要看子期的心思,你我都身在官场之中,深知其中艰险,若子期不愿入朝为官,我倒觉得是件好事。”刘次辅说道。
沈大学士笑道,“还是老师看的明白,子期惊才绝艳,便是不入官场,亦能如鱼得水。”
刘次辅笑了笑,“春闱将至,主考官之事还要好好议议。”
三人上了马车,顾韫让小厮赶车去了刘府,此案果如子期所料,根本没能将程英牵扯其中,顾韫面见明正帝时,便直言是程英授意熔铸永乐官银,就连秦淮源也只是受程英指使,可明正帝在朝上,竟对程英只字未提,全然只说秦淮源是主犯,包庇之意,再明显不过。
顾韫入宫前得了刘子期指点,并未与明正帝对着干,在朝堂上公然揭示程英。
明正帝对他的的纵容,只限于小打小闹的放肆,若顾韫真不知分寸,公然在朝堂上揪着程英不放,纵然能将程英拖下水,只怕他也难全身而退。
余启蛰与六子在大理寺门外,等了大半日,终于将陆瑾给等了出来,刑部接手此案后,并未拖泥带水,徐游之和陆瑾这样被陷害的官员,直接让大理寺将人无罪释放,而李俢因牵扯在案,则被接管至刑部大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