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准,万一根本就不是秦淮源呢?毕竟李俢手中的书信并不是秦淮源亲笔所写,我们所知道的都只是李俢的一面之词。”顾韫与他争辩道。
余启蛰端起桌上的茶盏,缓缓道,“试一试便知道了。”
刘子期眸中闪烁着兴味,“如何试?”
三人聊完,桌上的茶已经凉透,顾韫着手去安排各项事宜,刘子期送了余启蛰出府。
站在府门外,刘子期看着余启蛰忽然出声道,“前些时候有人打听我家里可曾走丢过幼童,应是余公子所为吧。”
余启蛰面容沉静,迎上刘子期的目光,不慌不躁,坦然承认道,“是。”
刘子期笑了笑,“我去青州寻的是故人遗孤,并非刘府中人,余公子有心暗中查访可是为了余娇?”
余启蛰没有作声。
刘子期看了眼门外被风吹得枝桠摇摆的柳树,继续说道,“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余娇的身世你不要再查下去了,最好不要让她来京城。”
他说完这话,等了片刻,只见余启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见他竟没有多话问个究竟,刘子期愈发觉得余启蛰这人有意思的紧,原先在青州时还看不出,这会儿在京城方觉出不一样来,这是个聪明人。
“我知你寒窗苦读数年,一心想要科举入仕,你若中第,我可帮你谋一外放的职缺,好好待余娇,她想做什么只管让她去做。”刘子期知道余娇与余启蛰两情相悦,他并不打算干涉,只要余娇高兴,他可以想法子让余启蛰中榜后补青州的职缺,这样他们二人也能长相厮守。
至于京城这摊浑水,他希望余娇能离得越远越好。
刘子期的这番话,余启蛰并没有回应,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回坎井胡同的一路上,余启蛰都在思索刘子期的话,他是想要入仕,可并不是只为了做一个外放的地方官。
余启蛰原打算等他在京城站稳脚,便将余娇接到京城来,可刘子期话里的意思,分明没有否认余娇便是他要寻的人。
余启蛰并非不想知道余娇的身世,只是知道,便是问了,刘子期也不可能会告诉他。
如果余娇的身世并不棘手的话,以刘子期和顾韫当初在青州的态度,应是会领着余娇来京认亲的。
不让余娇来京城,刘子期是在怕些什么?余启蛰摩擦着指腹,心中暗暗猜测着。
到底是怕她的身世曝光,会卷入某些是非之中,还是怕……护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