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过子时,余启蛰却因这封信毫无睡意,他磨墨铺开纸张,给余娇写起了回信。
只是提起笔来,却又不知该写什么是好。
他自进京来,既无什么有趣好玩的事情,陆瑾又被人陷害,余娇在信中还问到善水居士讲学,善水居他却是去不成了。
这些写进信中,只会叫余娇和家里人挂心。
静默了一会儿,余启蛰才提笔蘸了蘸墨汁,道尽相思,才提及随陆瑾去杏楼吃饭,他写的格外简单,只说了杏楼的美食,赋诗可免去酒菜钱,并未提及杏楼花魁。
将信漆封好,余启蛰才吹了灯,上床歇息。
翌日一早,余启蛰让六子将心送去了驿站,寄往青州。
这次没等他去安南侯府,顾韫就派人上了门来接余启蛰去了刘次辅府上。
如今虽已是秋末,刘家宅院里的花却开得正好,丝毫没有被霜打过的迹象。
小厮领着余启蛰进了听雪院,顾韫和刘子期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烹茶,见他过来,刘子期多斟了一杯茶水,含笑道,“余公子别来无恙。”
余启蛰在石凳上坐下,回之一笑。
“你又说准了,大理寺是要结案了。”顾韫直奔主题道。
昨夜余启蛰离开后,他收拾棋盘,忽然想到余启蛰当时要落子之处,试着放了一枚黑子,谁成想原是死局的黑棋,突然风云变幻,绝路逢生,而白子竟局势溃败,不可收拾。
他惊得一早就将棋盘送去了老爷子那里,老爷子直呼妙哉!连早膳也不用了,非要他引见一下这位高人。
今日下了早朝,魏民忠去上书房求见圣上,呈上了徐游之贪墨官银的罪证,说是可以结案了,脏银不知下落,圣上竟也允了。
消息一传过来,顾韫就急的坐不住了,他又怕自己冲动行事,反倒会坏了事,便赶忙来找刘子期了,又让人去将余启蛰叫了来,毕竟昨夜他就猜到了大理寺要结案。
“你说圣上允了?”余启蛰也有些没想到竟会这般快,他原以为那些人为了掩人耳目,也会再拖延个几日。
“我听顾韫说了许多余公子于此案的见解,依你所见,如今这局面该如何破解?”刘子期好整以暇的看着余启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