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也不知道自己被人用了什么药,以前所受过的耐药性训练好像在这没什么作用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连抬抬手指头都很困难。花杰把他从床头上解下来,仍然带着手镣。花杰走了,付臣还在屋里,静静得站在床边看着他。
季修实在是憋得慌了,他咬咬牙,挣扎着动了动。一直抬高了被绑在床头的双臂乍一垂下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膀颈椎弥漫向全身,疼得季修呲牙咧嘴的。
他只从床上坐起来就已经是满身的大汗,汗水里的盐分浸过被付臣用皮带抽破的油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季修带着一身的镣铐,叮叮当当得下了底,纤细的脚腕和手腕早就被磨破了,他根本不敢低下头去穿鞋,生怕自己一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每走一步脚腕上的血流下来,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血红色脚印。
付臣就站在一边抱着手静静得看着他,直到他走到卫生间,想关门的时候,付臣疾步走过来,抬手挡住门板。
“别关门了,就这样吧。”
季修神智并不甚清醒,迷蒙得看了他一眼,见他坚持,就随他去了,反正都是男的,他也看不了什么去。
季修觉得付臣给他用的这种药真是挺厉害的,他现在身体虚得不得了,勉强能扶着马桶边的洗手台站住。
等他再回到床边坐下时,倒了好几口气才有了些力气,抬起头跟付臣说话。
“你给我用得什么药?”
“凑巧提炼出来的一种麻醉剂,麻醉效果不好,但是会让人浑身无力。”
季修没指望着付臣会回答他,没想到付臣竟然还把这药的来龙去脉都跟他说了。“哦,迷药,你就算不卖‘船票’,卖这个也能挣不少钱呢,干嘛要做那些损阴德的事。”
付臣听了他的话,冷哼一声,“我年纪不小了,你以为我是为我自己吗?”
季修弯下腰把头埋在膝盖里,从鼻子里嗤笑出一声,“别再是为了我吧?”说完以后,季修有些后悔,不该这样,惹怒了他,还是自己吃苦头,要知道,腰带可是想什么时候解就能什么时候解。
付臣刚抽了他一顿,许是把心里那股邪火卸了卸,听了他的话竟没有发怒,只是又一巴掌把他抽倒在床上,拉起他手上的链子仍锁在床头。
经过叶肖瑾和纪长河多管齐下的措施,付臣已经被列入通缉名单,各方面的人都在找他。他无处可去,不过之前给自己留了一条私逃出境的线路,现在正在等着接头人的联系。这座房子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还没待够一整天,当天夜里,花杰就带着众人转移了。
叶肖瑾自从收到抓捕令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亢奋状态。在国内有人想躲过行动组的追查,顺利隐藏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叶肖瑾不敢大意。
他早就发现了付臣的踪迹,而且通过监控系统截取的画面,发现有个身形和季修非常像的人,被其他人架着上了车。这让他一连几天焦躁的心情得到了稍许抚慰,至少季修还活着,他还有救他回来的希望。
不过花杰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反应速度也太快,叶肖瑾的人还未追到他已经换了个地方,在叶肖瑾的天罗地网之下,他竟也能撕出一条口子,带着季修和付臣几人在这个小屋里修整了多半天的时间。
对此叶肖瑾早就有心理准备,“A小队”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因为付臣一开始就给了他们极高的权限,花杰掌握的信息太多了。叶肖瑾只能用最笨的法子,追着他们跑。
为了这次抓捕,谢沛和林凡都出来了,组里只剩下王优美坐镇。因为之前季修身上那颗作为保底之策的定位仪被花杰剜出来以后,曾经在行动组的系统上短暂得闪烁过,虽然当时叶肖瑾等人都极度怀疑是个障眼法,毕竟赵一德的反水给了行动组非常致命的一击,很多人都重新加种了定位仪。
本着稳妥的原则,叶肖瑾还是分派了一部分人手,并且亲自赶去那个位置,结果不出所料的是个空。
当天夜里付臣几个终于收到接头人的消息准备跨越国境线,之前花杰心里就一直挺着急的,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叶肖瑾把他的情报网铺天盖地得分布到各个渠道的人群中,他坚持以指数倍增临时情报人员,收集各种各样的信息。为了消化甄别这些信息,情报分析组的几个人早就不够用了,王优美曾经多次劝阻他,甚至直言不讳得说他现如今的做法与明朝东厂的形制又有什么分别。
可叶肖瑾顾不得那么多了,找不找得到付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修完全失联,这是叶肖瑾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