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上来把他摁在地上,双手反剪着在背后铐住,两个人把他拎起来,压着往楼下走。
付臣到了办公室看见躺在地上的秘书和卫兵就知道大事不好,马上下令封锁大楼,但是这个地方自建国以来从来没有被入侵过,一是安保系数很高,二也是因为社会很稳定。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自己保险柜里的文件,毕竟已经没有比这里更保险的地方了。可没想到真竟有如此舍生忘死得人敢来,文件肯定还在大楼里,他现在并不着急,一点一点的查,总能查出来。
他看到季修被人压着走出来时,本就强摁着怒气不发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在他心里,季修是他弟弟,即便两人一开始是对立的立场,但是自从他认回了这个弟弟就一直把他当自己人,尽管从未让他接触自己的核心事务,也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哄着爱着的。他以为会是纪长河派来的特工,他摁住了用些手段审一审,也不一定就撬不开他的嘴。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慌乱,可现在看到季修,他才知道,这不光是权力倾轧的手段,纪长河是连诛心都用上了。
季修知道自己的戏还没演完,为了给后面的人争取些时间,也为了自己少受些罪,他被压到付臣面前时,抬起头,惨笑了一下,小声了叫了一声“哥”。
付臣大睁着双眼,脸上的肌肉都因为强自按捺着喷涌的怒意而颤抖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季修身前,抬起手想打他,手抬起来又停在半空中。最后他用力拽着季修的领口,使劲摇晃了一下。
“卫队撤了吧,花杰!”
付臣一发现是那份文件失窃就把花杰调了来,机关的卫兵只负责包围大楼,由花杰的人负责寻找侵入者和文件。花杰一直在一边站着,可能是怕被战火烧到,自始至终都很安静。
“到!”
“把他带走,看好了,别让他跑了。”付臣这句话就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
季修坐在汽车后座上,左边坐着花杰,右边坐着另外一个季修没见过的人。前后排之间还安装了铁栅栏,季修的手在背后拷着,这时候是真正的无计可施了。
付臣没说要把他关在哪,花杰也不敢问,只能自作主张把季修带到“A小队”的审问室里关起来。
以往花杰见了季修总要聊两句骚,现在也没了聊骚的心情,神情颇为复杂地看着被拷在椅子上的季修,“你这是何苦,老板对你不好嘛。”
季修一直都低着头,听见花杰问他,也不抬头,笑了一声,“花杰,虽然我以前对你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你的功夫和专业素质我是佩服的,但是我想问你,你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特种人员时,保家卫国的信仰呢?午夜梦回之时,屈死你手的冤魂,可有入过你的梦?那些人的脸,你还记得吗?”
说完,他抬起头来,直视着花杰的眼。
季修的眼神一片坦荡,在这片坦荡之中是花杰很久都没有见过的“临死不顾生,身死魂飞扬”的潇洒痛快!
花杰从他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初宣誓加入特种基地时,甘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澎湃模样。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季修究竟差在哪里。他已经被金钱物欲遮蔽了双眼,
说完这句话之后季修就低下头去,再不同他交流,花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终归是没有说出口,转身走了。
花杰才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带了两个医生打扮得人进来。季修被铐在椅子上,动不了,花杰面无表情摁住季修的后颈,像摁兔子似的把他摁趴在椅子前面的小桌板上。
他手劲很大,季修挣不动,当然,到了这个地步,季修觉得也没什么挣动的必要了,就这样任他摁着。
跟花杰一起进来的那两个医生一样的人,其中一个走到他身边,撩起他左侧的衣服,在左侧腋下七八公分的地方摸索到一个细小的疤痕。
“就是这里了,开始吧。”
那是行动组种在他身上的另外一枚芯片,是给行动组组员留有的最后一手保命符。因为这枚芯片是常态关闭的,不容易被敌人检测出来。组员在被俘虏之后,如果身上那枚常开的定位芯片被敌人发现取出了,特工可以通过用力按压和碰撞的方式启动这枚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