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一骑飞速从南方进入墨松关,直奔帅帐而去,肩膀上的金色龙胆营徽记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唯美,他脸上满是匆忙,一丝丝细汗渗出额头,掀开大帐的那一刻借机擦了一把,单膝跪地,恭敬道:“统领,消息已经确认了。”
“多少魔族镇守火月城?”林沐雨抬头看着他。
“几乎沒有太多人。”
斥候抱拳道:“火月城里的平民大部分已经被杀光了,许多都已经充当了甲魔的粮食,火月城内最多只有大约500名甲魔在镇守,属下从侥幸逃生的平民口中打听得知,原本至少有上万甲魔攻城,但不久之前这些甲魔都奔往东方去了,那是百岭城的方向,似乎是受到了紧急召唤。”
“去百岭城了?”
林沐雨眉头紧锁道:“百岭城有战事吗?”
卫仇道:“暂时还沒有,不过不久之前我们的斥候传回羽书,龙千林正在加强五万龙骑军的训练,似乎是想和魔族正面战场一战,从时间上推断,现在应该是已经打上了,只是唯一的魔族退兵的理由。”
“原來如此。”
林沐雨淡淡道:“龙千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跟魔族在正面战场上决战?雷冲应该也在那里吧,雷冲亲自督战,龙千林几乎沒有什么机会。”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我们怎么办?”
“按照原计划,明天出兵五千,收复火月城…”
“是…”
……
深夜里,龙胆营的营盘里寂静无声,众人都已经入眠了,谁都知道第二天就要再启征程,这次是进入义和国的境内与魔族搏杀,不但会面对甲魔,还可能会面对义和国的军队,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然而,深夜里却总会有人睡不着。
马棚里,一个孤单的身影坐在马槽旁边的木栏上,捧着草料喂着战马,冰冷的月光将他的脸庞雕刻得十分清朗,正是卫仇。
一旁,黑暗里走出了一人,手按佩剑,笑道:“卫仇大人还不睡啊?”
卫仇抬头一看,是秦岩,便笑了笑,说道:“小王爷不是也还沒睡吗?”
“睡不着。”秦岩咧咧嘴,笑道:“所以就出來走走了,想來卫仇大人每天都睡好吃好,今天居然那么晚也沒睡,有心事?”
卫仇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你也一样吧……统领只带五千龙胆营兄弟出征火月城,孤军深入义和国的版图,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个性,秦岩小王爷应该也知道统领大人想做什么吧?”
“我……”
秦岩咬了咬牙,说:“我起初认为大哥是疯了,敢凭一支龙胆营就闯义和国的腹地,那钢铁护墙后方就是夕阳城,足足驻守着义和国超过十五万的雄兵啊,而且领兵者是丁奚,我们龙胆营区区一万多人,去了也是送死,直到今天晚上得到的消息……”
“呵呵,是啊,一个消息,就让统领失去分寸了。”
卫仇重重一拳落在木栏上,脸色变得扭曲起來,道:“吕昭那个畜生就在夕阳城,他砍下秦雷的头颅也在夕阳城里……统领大人视秦雷如兄长,他去火月城固然冲动,但身为一个男人,我佩服统领的魄力,若此行火月城最终换來一死,我卫仇也不会后悔…”
秦岩点头:“为了哥哥的头颅,大哥敢拿命去换,我秦岩又有什么可以犹豫的,陪大哥一起战死义和国城下,这或许是我最好的归宿…”
卫仇喃喃道:“我只是担心……统领大人并不想让我们一起去涉险,而是最终会一个人去夕阳城,这是我最最担心的情况,虽说……大人他艺高人胆大,但……”
卫仇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咬着牙关,不再说话了。
“放心吧。”
秦岩拍拍卫仇的肩膀,说:“我们都是龙胆营的老人,生死都会在一起,我相信大哥,也相信你,早点睡吧。”
“嗯…”
天空,月朗星稀,但却沒有人知道这片大地上正在经历着多少变故。
……
岭南行省,钢铁护墙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片皎洁,大地之上却已经是一片混乱,战鼓声轰鸣冲天,地面上,不计其数的义和国铁骑相互链接着一条条沉重的锁链,配合着战车冲阵正在大地上纵横穿行着,魔族的阵地上,无数面目狰狞的甲魔挥舞兵刃狂奔而來,却在铁索的缠绕下相继摔倒在地,紧接着被龙骑军的锋利兵刃从后背洞穿进入。
甲魔的外壳固然坚硬,普通刀剑无法直入,但劈砍次数多了,依旧能够破壳而入…
“吼吼……”
魔族的战鼓声中,又是一波甲魔提着钝重的兵刃杀向了龙骑军的阵营,甲魔群中,一个披着金色铠甲的大将挥舞战锤,一声怒吼将一辆战车砸成了粉碎,战锤上激荡开一道道黑色斗气來,魔斗气旋将战车和士兵的身躯一起绞成了一堆碎肉,惨不忍睹,这战将勇不可当,身周血煞魔息氤氲,战锤舞动,抓住一道道锁链,拖曳着数十名龙骑军的铁骑急旋开來,重骑兵相互碰撞,血肉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