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但就在这时，空中传來了箭矢离弦的声音。

“不妙，是翼人。”

林沐雨急忙运劲，金葫透体而出，在头顶上空凝聚出葫芦壁，只听“叮叮当当”的响声中，箭矢不断弹射开來，江水很宽，两个人足足游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來到了对岸，空中影影绰绰的似乎还有翼人在追杀。

“怎么办，。”秦岩大声道。

林沐雨猛然一按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趴倒在江边的芦苇之中，林沐雨大气不出一声，以灵脉术感应翼人的气息，足足过了近十分钟，这些翼人终于飞走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的斗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这一战至少损耗了他超过九成的斗气。

“不要再凝聚斗气了。”他看着秦岩，淡淡道：“不然很快就会被他们的翼人发现，我看翼人的夜视能力也非常有限，现在又是深夜大雨，我们就趁着大雨的掩护逃离吧，阿岩你还能辨认方向吗。”

秦岩点点头，说：“那边是西方，兰雁城的方向。”

“我们回家。”

“嗯，回家。”秦岩听到回家两个字的时候，差点就要哭了，在冬霜城被包围的十九天里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一个不愿意再去回想的噩梦。

趁着雨夜，两个人狂奔向西方，直到离开冬霜城至少五十里地的时候才稍微休息了一下。

大雨依旧在倾盆而下，秦岩哭了，坐在烂泥中嚎啕大哭。

林沐雨沉默不已，从血迹斑斑的战袍上撕下一块包裹在手臂上的伤口上。

秦岩哭了许久，终于说：“大哥，君侯战死了吗。”

“嗯，死了。”

“君侯人那么好，为什么会死。”

“我不知道。”

林沐雨一样心乱如麻，抬手拍拍秦岩的肩膀，说：“阿岩，我们走了，这里到处都是魔族的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知道……不知道苍南行省的情况怎么样了，魔族那么贪婪，他们不会只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冬霜城的。”

“你是说……魔族会西进。”秦岩愕然道。

“是，他们会进攻五谷城，继而攻打兰雁城，灭掉整个帝国。”林沐雨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必须造早作准备，不然一定会一败涂地，好了，快点出发，我们沒有时间休息，必须尽快找到两匹马，回先去五谷城，再回兰雁城。”

“嗯。”

……

天亮了，雨停了，旭阳带着金辉洗礼着大地上的一切，也像是在洗去着昨夜一战留下的所有罪恶。

林沐雨和秦岩沒有一点点高级军官的样子了，甲胄上满是泥污和鲜血，战袍更是被鲜血染红，雨水也冲洗不掉那些红色。

中午时，他们在岭冬行省的西境边缘找到了一个村庄，所幸林沐雨的乾坤袋还沒有丢掉，找到一些金茵币就在村庄里吃了两大碗面，随后找到村长，让他将村民向苍南行省转移，然而村长拒绝了他们，认为这两个人只是街头骗子罢了。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谁会相信一个是圣殿大执事，一个是小王爷呢。

林沐雨沒有多费唇舌，救不了的人就沒有必要去浪费时间，买了两匹还算是不错的战马，与秦岩一路飞奔向苍南行省境内。

……

次日，快马加鞭的赶路下抵达行省边境，往前就是一条大道，也是苍南行省连接岭冬行省的官道，两个人疾驰而去，直至正午的时候，道路上出现了一些守卫，他们在这里设立了关卡，但是距离五谷城至少还有三天的快马行程。

“下马。”

一名百夫长走上前，神色怪异的看着林沐雨和秦岩，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林沐雨翻身下马，拽开肩膀上破残的斗篷碎片，露出圣殿大执事的金色叶子，说：“我是圣殿大执事林沐雨，他是迹宁王之子秦岩，我们是从冬霜城來的。”

这百夫长一翻白眼，忽地哈哈大笑起來，手指着他们大笑道：“你们这两个江湖骗子居然敢骗到军爷头上來了，冬霜城不是正在与义和国交战吗，如果你们真的是扬威军团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來了，难不成……是败兵，还圣殿大执事林沐雨呢，兰雁四杰会是你这副狼狈模样。”

一旁的士兵也纷纷大笑起來。

秦岩横眉冷对，淡淡道：“扬威军团全军覆灭了。”

“你说什么。”

百夫长更是狂笑起來：“放屁，威侯闵禹林威震天下，大败了满方的七万义和国主力，现在正在冬霜城摆庆功宴呢，你们居然敢说扬威军团全军覆灭了。”